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一片一片的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飛翔著,盤旋著,或直直地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

落雪無聲,鋪寫著一個世紀的告白。

“地咚。”

穆青山拿出手機,一個暱稱叫南鳶北忘的網友發來訊息,“外面下雪了,下得好大,你在哪呢?”

“我在去往學校的路上。”

“這麼巧,我也是。”於歲晚猶豫了一下又刪掉,續而打著“哦,那你自己小心點”發出去。

“嗯,好的。”

穆青山看了看窗外的世界,銀裝素裹。突然想起之前在於歲晚的空間背景,一張穿著白色的裙子站在綠油油的草地裡,提著裙邊往兩邊撩開的照片,那樣純潔。雖然只是背影,但是卻給了他一種望而窒息的感覺。

雪越下越大,好像人生越走越遠。

車窗上籠了一層熱氣,看不清外面。於歲晚望著亂糟糟的穆青山,突然間嘴角不自主的上揚,右手伸出食指在窗子上畫了個桃心。

此時的穆青山,正在想象於歲晚穿著白色裙子站在雪地裡的樣子,然後自己傻傻的笑著。

兩個人雖然同在一個系裡,並且都在文學社,可是卻總陰差陽錯的錯過見面的機會。也因此倆人只能是網友關係。

穆青山說,如果兩個人可以以共同的愛好來維持一段感情,哪怕不見面,那麼也應該會感到很滿足的吧!

於歲晚說,在以前,車馬書信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但現在,機車網路都很好,一生只覓一知交。

兩個人平時在網上除了鬥文、聊天以外有時候也會談談心,把各自內心牢牢死守著的孤獨的地方挪出一個位置給對方坐下來慢慢談。因為很多很多孤獨語真的是隻能說給“不相識”的人聽的。

“晚州學院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攜帶好隨身物品準備下車。”

穆青山拿著吉他快速的下了車。

雪花還在肆意的飛舞著。

於歲晚下了車,不自主的四處張望。看到已走遠的穆青山,腳印深深淺淺,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消失在寒冷的風裡。

她拿手機把他留下的腳印拍了下來。心中突然掠過一絲心疼。

她給“那孤城”發訊息說,“今天偶遇到一個小哥哥,感覺他好孤獨。”

“哈哈哈,要聯絡方式了嗎?”穆青山嘲弄的問道。

“幹嘛要聯絡方式啊?神經病呀?”加上一個咒罵的表情。

“對呀!神經病。你有藥嗎?”穆青山沒皮沒臉的回覆道。

“沒有,快滾,再問打死你。”

穆青山笑了笑沒有回她。

今年的雪比往年下的早,現在才十一月份就下這麼大。

街道上基本沒有什麼人,沒有沿街叫賣的小販,沒有城管,只是偶爾有行人路過。

這城市突然變得好空,留給人的只有孤寂。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