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樂天連忙解釋,“醫生你別理他,他這人就是這樣,並沒有什麼惡意。”

“好了,一會你們就可以去看望他了。”女醫生高冷地說,說完就走了。

“怎麼樣?打臉了吧!”松欣榮嘲諷他。

“仰遠你有病吧?”仰妍罵了他一句就離開了。

“仰遠你有病吧?”逢樂天也學仰妍罵他。

大家都走了,仰遠還有點小生氣的杵在那。

“還未婚妻,仰妍,你個死沒良心的。我看你們才有病呢!”說完狠狠的往牆上踢了一腳,痛得“嗷,嗷”直叫。

深秋,一個令人傷感的季節。

這兩天天氣時好時壞,這天是個陰天,從早上到下午,空中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霧,一直沒有消散,只是偶爾雲霧之中有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照在醫院的“十”字架上,像黎明前的一道曙光。

醫院裡的樹枝光禿禿的,偶爾看見遠處稀稀的樹梢上還殘留著幾片枯黃的葉子,像極了一個杵著柺杖走在路上的耄耋之人,剩下幾絲花白的頭髮,步履蹣跚。

醫院的大廳中部擺放著一臺棕紅色的鋼琴,琴身被擦得光滑透亮,一個身著白色大褂扎著馬尾辮的女醫生在彈奏樂曲,像天使一樣。音樂是一種很獨特的語言,能夠牽動著人的情感,它能夠給患者在就診期間聽見這些優美的音樂時帶來溫柔的撫慰。

醫院裡的氣氛永遠是那麼的沉重,過道里全是掛水的,排隊的等等,鹽水味,酒精味,刺激充斥著鼻道。也有很多時候,再優美的音樂也無法緩解這種氣氛。

也隨時可以看見有人被送進來,鮮血淋淋。

還有哭喊聲,醫院裡的哭聲是最讓人害怕的,那一定是某個人的家屬在醫院當場離世,那淒厲的哭喊聲,在整個樓層裡迴響。儘管如此,也不會有人去管你,在那種大醫院裡的,大家都是自顧不暇。

“兒啊!你怎麼狠心丟下我就走了呀?兒啊......”樓道里傳來一中年婦人的哭聲。

聽到這種聲音,大家心裡難免一震,可是房間裡的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哥,你說青山會不會...”仰妍忍不住出聲。

“不會的,別瞎說。青山他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仰遠摸著她的頭說道。

“他一定會醒來的,他不可能就這樣丟下我們的。”

“對,我也相信他!”

幾個人一言一語地說著。

“他能不能醒過來不是你們相信就可以的。”那個高冷的女醫生走了進來。

“漂亮姐姐,你快再看看我小舅子,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仰遠精神地問道。

女醫生翻開穆青山的眼睛看了看,說,“病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現在處於睡眠狀態。”

“那照這種情況,青山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啊?”仰妍問。

“這個...”

“我朋友都這樣一個星期了,現在你跟我們說他是睡著了,那你們跟庸醫有什麼區別?”逢樂天情緒激動地說。

女醫生沒有理會他。

“樂天,怎麼跟漂亮姐姐說話呢?要紳士懂不懂?”仰遠說完逢樂天轉身對女醫生嬉笑著說,“漂亮姐姐,哎,那個你先別生氣,樂天就是有點衝動,你別往心裡去。”

“他這個情況,可能是因為之前有過什麼特別痛苦地經歷,所以現在選擇沉睡,不願意醒來。”女醫生說。

痛苦地經歷?

仰妍回想著穆青山過去所歷經的種種,從小父母雙亡,在孤兒院又遭受欺凌,生命裡最重要的摯友于歲晚的離開,愛妻的逝世,這哪一件事對於他來說不是痛苦?

如果我可以早點來到你的生命裡與你相識,那麼你就可以不用一個人度過那些沒有光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