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與闞羽萱就著一碗水煮魚,就這麼的一起用了午膳。

吃完飯後,兩人又是研究包袱裡的其他玩具。

待闞羽萱將包袱裡的玩具,都一一與九小姐玩過一遍,教會了她玩法之後,天色也就漸漸暗下來了。

九小姐因弓影晚上都會回府來看她,故而她就不再留下和闞羽萱一起用晚膳,趁著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就趕緊拎著一包裹的玩具回她的黑砂院去了,以免被弓影撞見了她從外面回去,又要挨說。

九小姐走了沒多久,廚房裡的下人果然又給闞羽萱送來了一份與主屋一模一樣的晚膳,闞羽萱雖然不會直接就吃,不過還是謝著先收下了,她想著若是這些菜沒毒,那她也能留著給白丘當食材,讓白丘明日做成了熟菜給她吃。

晚間,闞羽萱吃完飯正在井邊自己洗碗筷的時候,長生才剛剛回來。

以往他回到青石院都是直接回主屋,但今日他卻是直接朝著闞羽萱的小屋而來。

他遠遠看見了闞羽萱蹲在井邊洗著什麼,便是沒有立刻上前,只是站在庭院邊的走廊上看了一會兒,待有下人路過時,他才攔住了下人詢問:

“白姨娘這是在做什麼?”

“回大少主,白姨娘正在洗碗。”

那被攔住的小廝低著頭,有些戰戰兢兢地回答著。

“為何她要自己洗碗?

難不成府裡的所有姨娘,都得自己洗衣做飯、掃地洗碗?!”

在剛剛定下這樁婚事的時候,長生就交代過長春,白婉兒的一切都由她來安排,只要白婉兒安分守己,該對她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必過於苛待,讓人落了話柄。

雖說這是長生第一次娶妾室,但他也知道,這姨娘們的事情本就理應都歸正房夫人全權做主,正所謂男主外,女主內,他既娶了妻,就應該信任她,將內宅交由她打理,而他一個男子,只管去外面拼搏,內宅只要能安寧,不成為他的煩惱,不分了他的心神,那便夠了。

可眼下,他看著闞羽萱安靜而專注地蹲在地上洗碗,那模樣看起來確實是心甘情願,但他內心卻是無法認同這份內宅安寧了!

闞羽萱確實是安分守己,前幾次不論長春怎麼給她使絆子,她也沒有把事情鬧大,只是用著一些小聰明把那些絆子化解了事。

可以說,這青石院的安寧,大部分的功勞都來自於闞羽萱所做的讓步。

原本,無論是誰讓步誰服軟,只要這內宅最後呈現出來的結果是安寧的,長生便不會在意那麼多。

可如今長生對闞羽萱產生了好感,有了情愛的苗頭,這便促使著他難以再無視闞羽萱在這院中的艱難了!

儘管他明明知道,也幾次三番地告誡過自己,在白家被徹底吞併之前,他都不可以和白姨娘太過親近,可眼下他看著她那樣一個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如今卻像個丫鬟一樣在井邊洗碗,就無法壓抑住心中那想要去疼惜她的衝動。

“大少主恕罪!

實在不是小的們不服侍白姨娘,而是這都是夫人的命令!

夫人說大少主您不讓我們去打擾白姨娘,該說除非是夫人和大少主的命令,否則就不要靠近白姨娘的屋子半步!”

那小廝一聽到長生這疾聲厲色的質問,就嚇得直接雙膝跪地,伏在地上焦急地辯解起來。

那小廝因為害怕背鍋受罰,那辯解的聲音就控制不住地大了一些,使得闞羽萱聽見了動靜地抬起頭來看向他們。

“……在這兒跪著!”

長生見闞羽萱看向了他這邊,便是冷冷地命令這麼一聲,就帶著白丘又走向了闞羽萱。

“大少主,你有事找我?”

闞羽萱見長生朝自己走過來,就拿著個洗了一半的盤子站了起來。

“你從入府以來,都是自己洗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