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用了!

羽兒是我跟萱兒的孩子,我自會照顧!”

闞羽萱還未把婉拒的話說全,門外的白丘就不客氣地搶先拒了。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白澤淡淡地應著起身,又和顏悅色地對闞羽萱道:

“我改日再來。”

說罷,白澤就無視白丘地離開了。

闞羽萱一時又覺尷尬,沒有應話,只是等白澤離開後,就趕忙撲上去,拉著白丘的手檢查他的情況:

“……丘!你回去有沒有被罰?!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父親沒罰我,只是與我說了許多話。”

白丘嘆出一口氣,此刻他也沒心思去理會白澤那企圖挖他牆腳,還一副目中無人的惡劣態度。

“那就好!

……但你為什麼還嘆氣啊?

是你爹說了什麼不好的話,譬如要跟你斷絕父子關係之類的?”

闞羽萱弱弱地猜測道。

“呵!當然不是!”

見狀,白丘只覺闞羽萱可愛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牽著她的手坐回桌邊,又恢復一本正經地道:

“萱兒,父親與我說了很多,但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從來都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他甚至鼓勵我反抗祖父的意見,和你在一起。”

“這不是好事嗎?!

那你還嘆氣什麼?!”

聽到白丘的爹支援他們的訊息,闞羽萱自然十分高興。

“我嘆氣是因為,我父親雖為白家家主,但只要我祖父還住在白家一日,我父親就不可能真的為我們做主。

而我父親不只是支援我們,他還希望我能成為下一任白家家主,讓你成為下一任白家主母。

他要我與祖父的頑固做正面的抗爭,讓祖父自覺罷手白家事務,從此不再過問。”

白丘說這話時,闞羽萱也漸漸陷入了自己思考,她自然知道抗爭意味著什麼。

若是之前,沒有白羽,闞羽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陪她反抗白老爺子,可眼下她不僅是她自己,她更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她還得考慮她的孩子。

“祖父活了近五千年,他年輕時就是妖界的風雲人物,老來也一貫享有威名,他是受人敬重的。

但他太過迂腐守舊、墨守成規,且手段霹靂,要和他抗爭,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若你不願,我們就找個地方躲個幾年,待羽兒大了一些,能夠自控自持,我們就帶他回你的時空,再也不回來了!”

白丘一切還是以闞羽萱的意願為主。

聞言,闞羽萱感慨,自從生了白羽以來,她的心思基本全在白羽身上,日常也都是在照顧白羽和陪白羽玩耍,幾乎沒有機會和白丘好好聊天談心,也一直是理所當然地要求白丘為她做這做那,卻沒有再說過半句關心他的話。

她的愛幾乎都給了白羽,不知不覺中,白丘在她心裡的位置被白羽擠得小之又小。

她反思,自己生白羽的初衷,就是為了讓白羽能代替自己在她死後陪伴白丘,可白丘最需要的終究還是她,所以若她活著時,不好好珍惜時間,陪伴白丘,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白羽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她很珍惜,白丘一樣也很珍惜,但在白丘心裡,闞羽萱永遠都是他的第一位,她的感受比什麼都重要。

他如此在乎她,她又怎麼可以辜負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