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們跟我說,你是個有病的,一生下來就不行了,直接扔到荒山去了。

呵!但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你祖父有多討厭你娘,有多討厭你。

所以,我才會偷偷去求你祖母。

你祖母一向心善,又顧全大局,我與她說就算你死了,你娘好歹也是正經娶進門的白家夫人,你怎麼也是該入我白家墓園的,她這才出面把你尋回來!

你祖父因此也才不好再說什麼!

說到底,沒有我去遊說你祖母,你以為你還能回到白家?

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你平心而論,你有兩個哥哥,可我花在誰身上的心思最多?

我打你罵你,都是希望你專心修煉,希望你知書達禮,好讓你祖父挑不出刺!

我雖然時常下手狠了些,但那些時候都是因為你祖父在場,誰叫你每次總要被他抓到把柄?!

我是要你長長記性!

可每次最後還不是我暗中使人去給你送藥、給你上藥的?

不然你以為誰敢管你?

你以為我要是真不關心你,不管你,這府裡還有人會搭理你?”

白獻的話句句戳進白丘的心裡,很多事情不是白丘不知道,而是他想要的愛,和白獻給的愛,不一樣。

“父親,你希望孩兒小時候能儘早懂事,瞭解你的良苦用心,不給你添麻煩,一心只在修煉上。

可孩兒只希望你能在祖父責罰我時,為我袒護一句,為我庇護一下!

但你一次都沒有!

從小到大,你在我身上留下了多少傷痕,我不是屢教不改,長不了記性,我也不在乎這些傷有多痛,要多久才能好。

我在乎的,是為什麼你不能親自來送藥,為什麼你不能親自為我上藥,為什麼你非要打我不可,為什麼你就那麼害怕祖父,一點都不敢反抗?!”。

白丘眼中含淚地質問出壓在自己心頭千年的問題,他不僅是為自己質問,也是為他娘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