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

那小獸顯然感受到了背後傳來一陣濃烈的殺氣,它一回頭,就看到一隻體型大了它幾十倍的白狐張牙舞爪地向自己撲來,立時嚇得驚叫一聲向後一倒,急得朝天的四腳不停在空中劃拉著翻不起身。

“丘!別!”

闞羽萱一把薅住了白丘的白毛,制止著白丘傷害那隻小獸。

“嘶!”

白丘吃痛地剎住了腳步,那小獸見狀側翻了起身,立刻拔腿就跑,一轉眼就溜得沒影兒了。

“萱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麼?”

闞羽萱從白丘背上下來,白丘隨即變回了人形,揉著剛才被闞羽萱拽疼了的頭皮,抱怨地如是說道。

“抱歉!抱歉!我剛才一時心急,就下手重了一些。”

闞羽萱忙是踮腳幫忙揉起了白丘的腦袋。

“你幹嘛那麼緊張那隻紅團獸?!”

對於闞羽萱不走心的道歉,白丘一臉的不情願。

“紅團獸?它也不紅啊!

我看那麼小一隻,放點血可能就小命不保了吧,我們還是找別的,大隻點的,血量多點的,放點血也不怕會危及性命的吧!”

闞羽萱大約是因為懷了孕,母愛氾濫,看到那種萌萌的小獸就不忍心下殺手。

“紅團獸幼年時期毛色是白的,隨著年歲的增長和妖力的增強,會逐漸從白色變成紅色,毛色越紅的,力量越強,但它們的體型上卻不會有太大改變,一直就像個毛團,故稱之為‘紅團獸’。

剛才那隻應該是剛滿月沒多久的,它的體型雖小,但若殺來吃了定然很補,就算血量不多,也夠餵飽你肚子裡的那個小冤家了!”

白丘是一心為了闞羽萱的身體考慮,什麼夠補,他就獵什麼。

“才剛滿月沒多久?!

那我們要是吃了它,它媽媽該多傷心啊?!

你也不想你的孩子才剛滿月沒多久,跑出去玩一會兒就被人抓去吃了吧?”

闞羽萱心中感嘆著難怪剛才那隻小獸的行動那般笨拙,一副蠢萌蠢萌的模樣。

“誰敢吃我的孩子?!

況且,你我的孩子是半妖,必然一生下來就有些人樣的,誰會吃有人樣的?”

白丘汗顏地辯駁道。

“重嶼啊!

我就親眼見過重嶼吃人!”

闞羽萱直接舉了個例項。

“重……總之,有我在,就不可能讓任何人傷害了你和孩子!

再說,不論是通沒通人性的妖獸,孩子未成年時,父母一般都會守在身旁,不會走遠。

紅團獸也算是這石隱山中比較通人性的了,剛才那隻小獸卻沒有父母在旁,多半是自己撒野跑出來玩兒,剛才不遇到我們,也可能遇到其他致命的危險,所以就算它喪命於此,原也怪不得我們。”

重嶼對白丘來說是個無法分說的bug,他知重嶼有很多就算是在妖怪眼中都不合宜的舉止。

重嶼還曾經三番兩次過分地挑撥他與闞羽萱的關係,甚至危及闞羽萱的性命。

可重嶼對他的情義是真的,對他的恩情也是真的,他實在很難去批判重嶼,也很難去和重嶼反目成仇。

一邊是與自己情同手足幾百年的兄弟,一邊是用餘生來陪伴自己的妻子,處在這兩者的矛盾之中,白丘的處理方式是面對闞羽萱時避而不談重嶼,面對重嶼時藏好闞羽萱。

在這一百年裡,他首要陪好闞羽萱,待百年之後,他也不必再發愁重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