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谷申見白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已經沒了人影的府門,輕輕喚了一聲。

“你看他們,是否覺得很相配?”

白澤雙目無神地問道。

“三少主與那女子郎情妾意,看著確實相配。”

谷申一向實話實說。

“那若是她旁邊的人換做我呢?”

白澤挑眉提神地追問道。

“……大少主性格沉穩,那女子個性奔放,大少主言行得體,那女子舉止粗野……”

谷申委婉地表達著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他們確實是不配的,他的主子應當配個端莊賢淑,像他主子的母親一般的大戶人家小姐才是。

“谷申,你忘了,白丘從前也不是他現在這個模樣。

他如今這般會笑,還不是因為,在她身旁?”

白澤說罷,便是轉身而去了。

谷申聞言一愣,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白丘從前在府裡,都是一個人躲在含光院或是聚會的角落裡,別說是說笑了,連話都不愛跟別人說一句,個性十分孤僻。

雖然他長大後交了個朋友重嶼,又進而認識了辛畫,但他還是保持內斂的性子,偶爾說話,但並不愛說笑。

可如今,白丘就像變了個人一般,極愛說笑,做事也張揚,完全沒有從前凡事都愛收著的習性。

他如此變化,全是因為,他愛上闞羽萱,全是因為,他愛的人就陪在他身邊,他才放下了從前的軀殼,灑脫地做自己,做一個敢說敢笑,敢愛敢恨的自己。

如此一來,谷申便是想到八年前,他也曾看到過不一樣的白澤。

那時,白澤和闞羽萱在廚房裡,像兩個幼稚的孩子一樣,玩著打水仗的遊戲,他當時是笑得那麼開心。

谷申從未想過白澤也會有放聲大笑的時候,他從未想過白澤也會有笑得那麼放肆的時候,他從未想過白澤也會有那般恣意又幼稚的時候……

此時此刻,谷申才明白了,為什麼他的主子,會處心積慮地想要從自己的弟弟身邊搶走一個毫無淑女形象的凡人女子。

因為只有在闞羽萱面前,他的主子才會露出深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