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分飛4

“這個問題，每隔個幾百年，總會有人來問我，我告訴他們的答案都是，不可以！”

妖神樹的答案既在闞羽萱的意料之中，又有些讓闞羽萱覺得失望。

闞羽萱本以為妖神樹那般神通廣大，或許會有些不一樣的見解，故她仍舊不死心地追問一句：

“為什麼不可以？！”

“人的壽命太短，而妖的生命太長，妖怪太專情，所以愛上人類對妖怪來說，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因為他們要看著心愛的人老去、死去，然後，一輩子受相思和寂寞的折磨。

孩子，若有朝一日，當你滿頭華髮、步履蹣跚，而他卻還年輕貌美、意氣風發，你會作何感想？

易地而處，你又會是什麼感受？

若有朝一日，當你壽終正寢、撒手人寰，他卻只能獨守空房、鬱郁無終，你在天之靈會作何感想？

易地而處，你又能否承受獨活之人的痛苦悲傷？

愛一個人，若時間太短，會難捨難分，若時間太長，會耗心勞神。

所以有些妖怪，別說是愛一個凡人了，甚至連妖都不會去愛！”

妖神樹的這些話讓闞羽萱陷入了深思：

……是啊，要看著所愛之人一日日老去，看著所愛之人一步步走向死亡，最後無助地看著所愛之人死在自己的懷裡，然後抱著這份永恆的愛一直孤獨地活下去，那是多麼殘忍，多麼不公，多麼煎熬的一件事……

相比妖怪，人的一生太短暫，轟轟烈烈地愛過之後，享受幸福之後，雙眼一閉，就將所有的痛苦都留給還有幾千幾萬年壽命的另一方，這是多麼自私的幸福啊？！

……原來，她一直以來的執著，都是對他的傷害……

……那她到底還該不該，繼續下去……

“可是，如果我說不可以，就能夠阻止人與妖相愛的話，那麼，一開始也就根本不會發生了吧？

所以，能不能在一起，還是要看當事人的心願罷了。”

“當事人的心願……”

……可是如今的白丘……還愛她嗎？

“孩子，你可想好了，到底想向我許什麼願望？

是要他記起你的一切，還是送你回去你本來的地方？”

妖神樹問罷，闞羽萱就立時反問一句：

“你不可以讓我修得時空之術，使我自由來去麼？”

“哈哈哈哈……我沒辦法讓你一夕之間就習得時空之術，我最多隻能贈你強大的靈力，賜你異於常人的天賦，助你在有限的生命裡早日修成時空之術！”

妖神樹再次笑著闞羽萱的異想天開。

闞羽萱隨即又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這幾日雖說過得十分痛苦，但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對白丘的愛。

她這一去，或許就是永生不見，只要一想到再也見不到白丘，她的心臟就硬生生地作痛。

“我想好了！

請您送我回到，我原本生活的世界！”

闞羽萱攥緊雙拳，作了決心。

“你確定？”

妖神樹似是有些驚訝地反問道。

“是！”

闞羽萱堅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