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墨?!

他、他怎麼在這兒?

雲莫離頓覺天旋地轉,忽然眼前一黑。

啊!

她驚中坐起,睜開眼,發現仍在自己的床榻上,身邊沒有楚懷沙,更沒有半路殺出來的賈墨。

原來是一場夢。

雲莫離撫著額頭,嘆了口氣:不知自己是著了哪門子的道兒,竟會夢到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十有八九就是那楚懷沙給自己下了什麼咒。”雲莫離在心裡暗揣道,並不自覺有些臉紅。

隨後又開始埋怨自己起來:“該死,這是在想什麼呢!”

雖然只是個夢,但夢裡楚懷沙柔情的舉動令她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太過真實了。

於是,雲莫離便竭力勸自己,就全當被一條大臭蟲咬幾下罷了。

都是睡到楚懷沙床榻上惹的禍!

雲莫離心中憤憤不平,如果沒有這檔子事兒,自己現在也不會滿腦子都是他。

等再見楚懷沙的時候,他不會問起那晚的事吧?

雲莫離立刻繃緊了神經。

但轉念又一想,楚懷沙如此好面子的一個人,就算猜到了什麼,也壓根不會提起,畢竟“和自己徒弟睡到一張榻上”這種事是何等的不光彩!

阿嚏。

這時,雲莫離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皺起眉頭,心裡道:“是哪個小人在揹著自己說壞話?”

她瞬間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賈墨賈狗腿,並猜測這賈墨十有八九跑去找楚懷沙告狀去了。

雲莫離猜的沒有錯,此時此刻賈墨就在楚懷沙的清月居。

“師傅。”賈墨欲言又止。

正在擦拭玄剎劍的楚懷沙突然停下手,抬起頭,看著賈墨,溫聲問道:“怎麼了?”

賈墨咬了咬嘴唇:“您昨晚——”

賈墨的話剛說到一半兒,便直接被楚懷沙打斷:“為師昨晚在假山群池子裡療傷,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楚懷沙說完,又低下頭繼續擦拭玄剎劍,不再看賈墨。

他當然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他自己本身還是當事人之一。

楚懷沙見賈墨既沒有吭聲,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淡淡道:“怎麼,還有事?”

“嗯,”賈墨回道:“師傅,昨晚我巡夜的時候,看到您屋子裡的燭燈還亮著,我便敲了敲門,問您需不需要什麼幫助來著。”

賈墨雖說的吞吞吐吐,但意思已經表達得不能再清楚明瞭了。

“你,進屋了?”楚懷沙再次抬起頭,眉宇微微抖動,難道賈墨撞見了她?

“沒有,後來我看您屋子裡的燭光滅了,我便猜應是蠟燭燃盡了。”賈墨說著,瞟了一眼燭臺,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因為蠟燭根本沒有燃盡。

楚懷沙清了清嗓子,道:“這是為師今早新換上的,之前用完的已經丟掉了。”

“哦,哦。”賈墨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怎麼,不信?”楚懷沙問道。

“沒,沒。”賈墨趕忙搖頭擺手,一瞬間他為自己的疑心感到可恥。

楚懷沙收起玄剎劍,站起身來,拍了拍賈墨的肩膀,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就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