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女人來說,自己在意的男人倘若總是在忙,時間久了,難免會引起懷疑和猜忌,而男人所謂的“忙”,往往大部分無非就兩種情況,一則他是真的在忙,二則他是故意躲著這個女人。

至於楚懷沙到底是哪種情況,雲莫離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所以她索性就認為楚懷沙是真的在忙,這倒真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楚懷沙不來主動找雲莫離,雲莫離也不想拉下面子去主動找他,但細心的她還是發現近來賈義仁時常出入清月居。

賈義仁,假仁假義,他可不是什麼專做好事、善事的主兒,關於這一點,雲莫離早有耳聞,所以她斷定賈義仁這次也準沒好事,於是她想看看賈義仁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雲莫離算準了日子,早早徘徊在清月居附近,果不其然,賈義仁又來清月居找楚懷沙了。

她悄悄地跟在其身後,並迅速藏進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這樣她就能清楚地聽到楚懷沙和賈義仁的談話了。

“義仁見過掌門師兄。”賈義仁拱手道。

“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它不在我這裡,請回吧。”楚懷沙一字字道。

“它”?“它”是什麼?

雲莫離豎起了耳朵,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竟會讓賈義仁這條狗三番五次地來找楚懷沙。

“掌門師兄,你可知道現在外面都說我們東峰宗什麼嗎?”賈義仁上前一步,接著又道:“說我們東峰宗忘恩負義,想獨吞七魂妖珠。”

七魂妖珠?又是七魂妖珠。

為什麼現在無論哪一族,都認為七魂妖珠一定就是在楚懷沙的手上呢?

雲莫離在心裡暗暗揣測,她想著難道自己身殞後的“遺物”真就全被楚懷沙給收著了?

“可它並不在我手上。”楚懷沙淡淡道。

“掌門師兄,您當年可是和那雲莫離——”

賈義仁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楚懷沙直接打斷。

“關於七魂妖珠在我手上這件事,不過是你們的妄加猜測。”

“掌門師兄,”賈義仁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咄咄逼人起來:“你不要忘了,當年你和那妖女的醜事可是師傅替你壓了下來,並且保住了你,如果這次再因七魂妖珠一事將你當年的醜事一併拖出,恐怕這回連師傅也保不住你了。”

這賈義仁還真是什麼陳芝麻爛穀子都能給你挖出來,這一口一個“妖女”的,就好像他自己有多麼高尚、多麼偉大似的。

雲莫離在心裡鄙薄道,與此同時她也隱隱約約感到當年的真相可能真就沒有那麼簡單。

“師傅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但是這七魂妖珠,我確實沒有。”楚懷沙一字一頓道。

“掌門師兄啊掌門師兄,”賈義仁笑了笑,但這笑絕非好意,他伸出手拍了拍楚懷沙的肩膀,接著道:“其實師弟我也很好奇,這雲莫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竟能讓掌門師兄如此著迷,想當年還甘願為她受盡廢修為之刑。”

說完,又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聲離去。

他當年為我廢過修為?

雲莫離的心頭猛然一顫,但她根本來不及多想,因偷聽怕被發現,於是她又迅速悄悄地離去了。

清月居再次恢復平靜,楚懷沙默默地抬起頭,望著那棵相思樹,深深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