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傅?

楚、懷、沙、來、了?!

雲莫離突然神經繃緊,就像根彈簧似的,“騰”地一下子從楚懷沙懷裡直直彈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雲莫離冷冷道。

短短的五個字令在場的眾人目瞪口呆,這可是宗主啊,他們還沒見過哪個人敢和宗主這個語氣說話。

楚懷沙並未理會,而是立刻收起眼裡的溫柔,冷眸掃過船上的屍體,言辭俱歷道:“貪嗜利者,下品之下,船上的先帶回去。”

說罷,拂袖轉身。

可算走了!

雲莫離白了一眼楚懷沙的背影。

這時,楚懷沙回過頭來,看向雲莫離道:“莫離擅自夜遊,毆打同門,明日一起領罰!”

“是——”雲莫離故意拖著長聲,沒好氣兒地回道。

“賈師兄,你怎麼也在這裡,你的衣裳怎麼了?”宋判回過神兒後詫異道,並連忙將自己外衣脫下給賈墨披上。

賈墨一隻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手指了指雲莫離,厭惡道:“哼,你去問那個母夜叉!”

“你說誰呢!”雲莫離毫不客氣地回懟道。

“你們沒完沒了了嗎?都給我回去面壁思過!”楚懷沙冷斥道。

雲莫離自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子上暴露自己,於是便跟著眾人回了東峰宗。

為了不被發現真實身份,雲莫離於翌日一大清早便來到楚懷沙的住所——清月居領罰。

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當上一宗之主的楚懷沙居然還窩在這裡,對於雲莫離來說倒是件新奇事。

院裡,一株黑花樹吸引了雲莫離的注意,她一眼就認出這是當年同楚懷沙一起親手種下的相思樹。

相思黑滿天,此間已斷情。

相思樹的與眾不同之處在於其有樹魂,而這樹魂是由兩個相愛之人注入靈力的一滴血凝聚而成,倘若其中一人身亡、心死或是變心,此樹就會綻開黑花。

起初,雲莫離全當是楚懷沙想哄騙她一起種樹而現編的愛情話本罷了,不過現在看來倒確有此事。

但真也好、假也罷,這一切對雲莫離來講都再無意義,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復仇。

“師傅,弟子莫離前來領罰!”雲莫離在楚懷沙的屋門外大聲道。

無人答應。

“師傅,弟子莫離前來領罰!”雲莫離一步上前,敲了敲門,重複道。

依舊無人答應。

難道不在?

雲莫離輕試著推了推門,門沒鎖。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偷偷向屋裡望去。

乾淨整潔的屋子裡沒有一絲雜物,陳設還如當年一樣,彷彿這裡的時光不曾流逝,多了的只是桌子上的幾瓶酒釀。

“他什麼時候喝上酒了。”雲莫離有些疑惑。

接著,她又望見純白色的帳幔下躺著一個身形欣長的人,銀色面具依舊戴在臉上。

雲莫離想知道楚懷沙在這張銀色面具下面究竟藏了什麼鬼,於是見四下無人便迅速閃進屋內。

她屏住呼吸,踮起腳尖,緩緩向楚懷沙的塌前移去。

終於到了塌前,雲莫離看準時機,迅速將手伸進帳幔,就在她的手距離銀色面具還有一指尖距離的時候,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便將她拽向帳幔裡面。

雲莫離來不及掙脫,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被楚懷沙壓於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