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俞安晚低頭,就真的在溫言的手指上看見了睫毛。

“好了。”溫言淡淡開口,“我先上去休息,明天要趕飛機,我要出一個任務,大概兩個月的時間聯絡不上, 等我回來,再來找你的。”

話音落下,溫言沒說什麼,從容的朝著二樓走去。

這姿態又好似一個要出門的丈夫,在和自己的妻子交代自己的行蹤,只是因為工作的特殊性,很多事不能說明而已。

俞安晚一愣,好似不太習慣。

而溫言已經走遠了,空氣裡只留著溫言身上淡淡的菸草味。

但是這樣的事,又好似沒什麼不太習慣的。

溫言今時今日的地位,在僱傭兵裡,若不是極為高昂的金額,和極難完成的任務,是絕對不可能請得動溫言的。

所以溫言每一次消失的時間都在23個月的間隙裡。

俞安晚細細想來,這些年來,好似溫言每一次離開都會和俞安晚說,也恰好來找自己的時候,都是一個任務完成的時候。

很多原本看起來順理成章的事情,現在卻又變得不可思議了。

俞安晚咬唇站在原地,沒吭聲,別墅內倒是安安靜靜的。

……

同一時間。

在別墅外的棧道上,一臉黑色的邁巴赫就這麼低調的停靠在路邊的。

邁巴赫的車窗降低,溫津的手臂就這麼搭在車窗邊上,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菸, 香菸被點燃, 卻沒抽的意思。

他的眼神就這麼落在別墅內。

恰好, 別墅的窗簾並沒完全的拉上, 溫津清清楚楚的看的見別墅的情況。

看的見溫言和俞安晚的親密,也看的見溫言朝著二樓的主臥室走去,俞安晚站在原地的表情,溫津看不清,但溫津知道,起碼不是拒絕的意思。

那種感覺,就好似溫津的心口被人拿刀狠狠的刺了一下。

鮮血直流,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這是一種無聲的羞辱。

俞安晚,你真的知道怎麼刺激我才是最疼的。

溫津冷著臉看著,手中的香菸已經被捏的有些變形了。

甚至溫津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俞安晚的別墅,在餐廳那麼狼狽不堪,溫津的性格應該第一時間就和俞安晚斷絕任何往來。

但偏偏,溫津沒有。

他重新折返了俞安晚的別墅。

而再看見的一幕,卻有讓溫津異常的不痛快,可是溫津卻沒任何立場破門而入。

他們離婚了。

溫津另外一隻手就這麼抓著方向盤的,而後他重重的捶打了一下方向盤, 方向盤發出了尖銳的喇叭聲,在靜謐的夜空裡格外的清晰。

但也只是一下,溫津就冷靜了下來。

他並沒離開, 就這麼在別墅外看著,一直到別墅內關了燈。

而溫言也沒一直沒出來。

溫津的眼眶猩紅,那種陰鷙已經在瞬間佈滿。

而這一夜的江城,又好似在暗潮湧動。

……

凌晨3點——

別墅的門口的燈亮了起來。

溫津一晚上沒睡,眼睛裡佈滿血絲,他的手已經在啟動鍵上,是準備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