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培的一場大鬧,戳破了這個家庭偽善的外衣,隨後便卑鄙的逃離了。

自那之後,家中的壓力就全都落在了唐若楠的身上。

她恨過也怨過,但唐信培的事情發生後,唐家夫婦就將她看管的很嚴,她整日都活在監控之下,沒有一點所謂的私人空間。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切,唐信培又出現了。

唐若楠看著車子離開,喃喃低語:“哥哥,你既然都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唐信培的車子開走不大會兒,又一輛車子開進了院子。

管家邁著年邁的步伐上前,迎下了一對雍容華貴的夫婦,低頭說著什麼。

唐若楠眼底劃過一絲諷刺。

她親愛的哥哥還當這人是好的,殊不知,在這個家裡能夠存活下來的,哪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哥哥,你還不知道吧?你和顏悅色對待的老東西,才是殺死高筱如的真正凶手。”

誠然,當年高筱如的事是唐家夫婦下令沒有錯,但執行的人,其實是管家。

唐若楠抬手覆上自己的臉龐,那裡沒有一點被打過的痕跡。

即便在生氣的情況下,他也下意識的收了手上大部分的力道。

在這個吃人的家裡,內心柔軟的人,其實只有她哥哥一個。

唐若楠仰頭看向天邊的夕陽,嗤笑一聲,自言自語道:“你還真是可憐!”

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唐信培。

看著院子裡的三人相繼進屋,她緩緩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將梳妝檯面上的東西,一件接一件的砸碎。

直到門外響起腳步聲,她才揉紅了眼角,重新在臉上擺出一副憤然的表情。

……

夜半三更。

老趙接了個電話,有些急躁的敲響了喬喻初的房門:“少爺,宋小姐的母親出事了。”

話音未落,面前的門瞬間被開啟了。

喬喻初的睡衣鬆鬆垮垮的、頭髮也帶著幾分凌亂,明顯是剛從睡夢中醒來。

他面色嚴峻:“阿蕪怎麼樣?”

事態緊急,老趙也不囉嗦,三言兩語道明瞭事情原委。

宋蕪沒事,是姜婉婷下班的路上遇到打劫的了。

喬喻初唇角繃得很緊:“人呢,可有受傷?”

老趙也肅著個臉,回道:“姜女士人沒事,但同行的亨利先生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宋小姐這會兒應該在去醫院的路上。”

阿蕪現在應該很不安吧!

喬喻初眸光透著絲絲寒氣,冷聲道:“立刻叫人去查,不管是偶然還是蓄意,這個人必須給我抓起來。”

老趙心中一凜,低聲應是。

喬喻初匆匆換了身衣服,趕往醫院。

……

急診的手術室外,姜婉婷不停的抹著眼淚:“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讓他來接我,他就不會受傷。”

姜婉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心慌的不行,口中也不停的埋怨自己。

宋蕪也很擔心亨利的情況。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擔憂,她一旦流露出這種情緒,母親定然會更崩潰。

她抱著姜婉婷的肩膀,輕聲安慰:“媽媽別擔心,亨利叔叔福大命大,他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