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面色嚴峻:“你怎麼知道我和那老傢伙認識的?我記得這件事我並沒有和亨利說過。”

宋蕪摸摸鼻子,她知道這事,確實和亨利無關。

前世,洪校長來找三叔下棋,被她撞了個正著,她也是那時候得知三叔和校長是生死之交的。

兩個臭棋簍子,棋藝一個不如一個,偏偏又菜又愛玩,湊在一塊特別像兩隻戰鬥雞。

她伸出食指點了點棋盤上的殘局:“我看到過他來找你下棋,話說你們兩個加在一起也快一百歲了,怎麼會那麼幼稚?”

一想起兩個人因為對方作弊而吵的面紅耳赤,宋蕪就忍不住想笑。

一提這事,三叔也回憶起那個畫面,氣急敗壞道:“老傢伙下棋臭的要命,棋品更臭,下不過我就悔棋,我都替他害臊。”

明明兩個人半斤八兩,誰也沒強過誰。

但宋蕪有求於人,自然不能拆他的臺。

她違心追捧道:“那是,我就沒見過比三叔更厲害的棋手了,洪校長他哪能和您相提並論啊!”

“說的好!”三叔高興的搖頭晃腦:“你這丫頭,果然有眼光。”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誇他棋好,可把三叔樂壞了。

他一拍大腿:“雖說你是為了讓我辦事而奉承我,可我還是很高興。”

宋蕪當即笑了出來:“怎麼能說是奉承呢?我是老實人,向來有一說一,在我心裡,洪校長就是比不過您,不管是棋藝還是其他!”

她沒說謊,三叔在她心中的地位,確實是誰也比不了的。

三叔見的人多了,哪個說的真話,哪個在說假話,他一眼就看的出來。

因此,在看出宋蕪的真誠後,他反而愣住了,小聲嘟囔道:“說的好像你很瞭解我一樣。”

他自詡閱人無數,不管是三教還是九流,只要人往他面前一站,他都能把人看的七七八八。

可他卻獨獨看不懂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

不過,他倒也能感覺到小丫頭對他抱有善意。

這就夠了。

三叔把錢往自己褲腰裡塞:“不就是轉學嗎?這事我應下了,你留個電話回去等我訊息吧!”

宋蕪哎了一聲,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早就寫好的號碼,放在棋盤旁。

她脆生生的說道:“我剛搬家,還沒安電話,這是我鄰居家的號碼,您打這個電話,和對方說找宋蕪就行。”

三叔裝好了錢,就開始揮手攆人了。

宋蕪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瓶酒,開啟瓶蓋,小手放在瓶口,對著三叔的方向扇風。

濃郁的酒香飄蕩在三叔鼻間,他都不用入口,就知道這絕對是瓶好酒。

吞了口唾沫,三叔艱難的說道:“我早就戒酒了,我一點都不饞,你快把它拿走。”

嘴上說著拿走,可他的手卻死死抓住酒瓶不肯鬆手。

宋蕪看的好笑,道:“這是我找人釀製的藥酒,對身體有好處的,就是不能多飲,每天最多隻能喝一小盅。”

三叔的小眼睛冒起了綠光,他砸吧砸吧嘴,渴望道:“你是說,從今以後,我每天都能喝一盅酒?”

在他期望的眼光下,宋蕪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