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下,小姑娘的神色詭秘異常。

這是宋蕪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

喬喻初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他靠近小姑娘,試圖安撫她。

宋蕪卻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好似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裡。

她猛然將手舉到他面前,攤開手掌,一支染血的簪子大大咧咧的展現在他眼裡。

她嘴角帶笑,眼裡卻翻湧著冰冷的恨意:“交易吧,我把簪子給你,你去幫我殺了喬志章,好不好?”

只要喬志章死了,宋嬡就沒有靠山了。

小姑娘的笑容越發的瘮人:“宋嬡、宋伯豪、徐子凡……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阿蕪,清醒點。”找了這麼多年的東西近在眼前,喬喻初卻看都沒看一眼。

看著小姑娘這樣,他只覺的心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難受的厲害,特別想將小姑娘擁在懷中。

“阿蕪別怕,我在。”

喬喻初的懷抱溫暖了宋蕪冰冷的軀體,她眼中的猩紅漸漸褪去,理智重新被找回。

她回抱住他,哭的比白天的時候還要慘:“他們殺了我媽媽,他們聯手害死了我的媽媽,我要殺了他們給媽媽報仇。”

見她哭出聲,喬喻初反而放心了。

輕拍她的背,任由她把情緒發洩出來。

宋蕪哭的筋疲力盡,身體的保護機制讓她暈睡了過去。

喬喻初連忙把人抱起,送回病房。

小姑娘躺在床上,身體偶爾還在一抽一抽的,睡的並不安穩。

“是做了噩夢嗎?”

他一直守在床邊,給她的手指上的新傷口消毒,纏上創可貼。看著枕邊的玉墜,想了想,又把玉墜戴回她的頸間。

天邊微微泛白,陪床的宋太太眼皮抖動,似乎要醒了。

喬喻初給小姑娘掖了掖被角,又深深的看了小姑娘一眼,才走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隔壁袁乃新內急,剛出病房,就看見自家表哥從宋蕪的病房出來,嚇的他險些當場失禁。

一雙震驚的大眼睛看了看喬喻初身後的門,又上下打量了喬喻初,他譴責道:“我要是沒記錯,這姑娘還是個未成年吧?表哥,你未免也太飢不擇食了吧!”

他就說嘛,表哥為什麼天天往宋家丫頭病房鑽,又是送水果又是送飯,還把從小帶到大的貼身玉墜給了出去。

本來他還以為表哥是為了感謝宋家丫頭救了他,才一反常態的主動靠近小丫頭,他還差點為此感動到哭。

可現實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家不食人間煙火的表哥,居然看上了那個未成年的小丫頭!

他之前還疑惑呢,怎麼表哥一聽說小丫頭被綁架,就急吼吼的去救人?

就他所知,喬五爺可不是什麼會做好事的大善人,敢情那時候就盯上人家小丫頭了?

不,說不定更早!

畢竟,自從表哥夜闖宋家一夜未歸後,整個人就神神道道的,說不定那天晚上他表哥就對人家做了什麼?

這行徑已經不是飢不擇食了,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

袁乃新看喬喻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戀、彤、癖。

喬喻初眯著眼,將手搭在袁乃新的肩膀上,緩聲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個變態的形象?”

袁乃新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身體條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震驚之下說了什麼。

“沒,表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解釋!”袁乃新想到白天表哥和他進行的“友好交流”,就感覺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