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軍部的休息室外面,王漢陽揮手讓人把看熱鬧的人全都趕走之後再次回到了休息室裡面。

此時的王夢凌手裡槍已經被人拿走了,而王俊澤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坐著。

王漢陽無奈的進屋之後對王夢凌說道“夢凌,要不然你去看看外面的事吧,這邊我問?”

“老師……”王夢凌明顯還想繼續爭辯兩句。

“去吧……”王漢陽淡定的笑了笑之後伸手拍了拍王夢凌的肩膀。

王夢凌再次看了一眼王俊澤之後只能轉身走了出去,準備去收拾金州城外的爛攤子。

休息室裡,王漢陽看了看低著頭的王俊澤,伸手從兜裡掏出了煙盒之後問道“怎麼回事……說說吧!”

王俊澤抬起頭看了一眼王漢陽,抿著嘴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和尚要找我們合作……”

“找你們合作?”王漢陽的眉頭皺了皺,直接坐在了王俊澤的身邊點著了煙。

“對,他想要把他們礦上的一點廢料賣給我們,說那玩意能做一些藥,現在南北邊要開戰了……”

王漢陽抽著煙安靜的聽著王俊澤的話,根本就沒有詢問和打斷,只是一直雲淡風輕的聽著,而王俊澤則是一推六二五的不停把髒水潑向和尚身上。

王漢陽抽了一支菸的時間裡面,王俊澤就跟對好了臺詞一樣的把整件事情的經過,什麼自己跟清河城的這幫“正義之士”如何如何檢舉揭發和尚的,包括如何圍追堵截了和尚最後人贓並獲說的那叫一個通透。

王漢陽默默無語的抽完煙之後在面前的菸灰缸裡面掐滅,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笑容抬起頭看著王俊澤。

“老叔你說,就現在整個北方都這麼反毒呢,他和尚一個從咱們家出來的擁軍現在混到了安生的隊伍裡面,這事能禁得住推敲嗎?而且你看看和尚一出事了鮮龍城什麼反應?我現在就懷疑是鮮龍城有意讓所有人停下來違禁品的生意之後一家獨大……”

王俊澤慷慨激昂的樣子讓王漢陽恍惚之間好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同樣是血氣方剛的幾個兄弟一起從小貧困山村裡面走出來,其中王俊澤的老爹就是一直這樣激勵大家,並且永遠都是最先響應自己和王朗主意的那一個人。

可是無奈歲月催人老,轉眼匆匆數年過後,如同王朗當初在小酒館裡面哭訴的一般,老兄弟們各自歸西,如今的王家物是人非事事休,早早的就剩下了自己和王朗兩個老人,看著這依舊沒有穩定下來的江山。

王俊澤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而王漢陽則是在一個恍惚之後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聲音低沉的問道“你知道你跟夢凌相差在哪了嗎?”

嘴角都快說出白沫子的王俊澤在王漢陽這一句話過後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向自負並且眼高於頂的王俊澤不假思索的帶著不屑的神情說道“他爸是王朗,是你們一出來就帶頭的人,而我爸就是一個傻乎乎衝鋒陷陣的戰地主官,就差在了這!”

王漢陽依舊只是笑了笑後又搖了搖頭的問道“和尚還有其他兩個人現在是死是活啊?”

“老叔,你不能是想要把人給他們吧?”王俊澤瞪大了雙眼的喝問道。

“我問你!人……現在是死是活?”

王漢陽原本平和的語氣之中竟然夾雜絲絲的殺氣,這種殺氣讓年幼之時曾經目睹過王漢陽巔峰時期的王俊澤竟然有了一絲絲恐懼的意思。

“沒……沒死吧!”

王俊澤低著頭嘟囔了一句。

“啪!”

如約而至的大嘴巴子瞬間給王俊澤抽了一個跟頭,相比第一個大嘴巴子的手下留情,這王漢陽第二個嘴巴子抽的是乾淨利索並且下了死手,這其中也夾雜著對王俊澤恨鐵不成鋼的怨恨。

“我告訴你王俊澤,如果你爸不是姓王,如果你爸不是為了掩護我跟總司令死的,你早就死了一萬八千多次了,你跟王夢凌的不同根本就不是你爸是誰或者他爸是誰,而是你壓根就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一會瞪大了你的狗眼給我仔細的看著,看王夢凌是如何給你收拾這個爛攤子的,看看我們是如何給你擦屁股的!”

王漢陽薅著王俊澤頭髮的手直接鬆開,隨即站直了身子之後轉身一擺手喊道“帶著他,走!”

距離金州城二十公里之外的衛城哨卡前,樂子曰一動不動的站在兩千多人的隊伍前頭,手裡的鋼槍站在地上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