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廠房裡,昏暗的燈光下四五張大案子拼湊成了一個大號的桌子,最少也得有個三五十人此時正給臺子圍的水洩不通的。

這些人手裡或多或少的都拿著點現金或者是金銀首飾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往桌子上面扔,或者是站在那不停的張望著。

桌子跟前一個歲數不大的小夥子手裡搖著骰子張羅著讓人下注,而在青年身邊不遠處的地方分別站著幾個膀大腰圓抱著膀子的壯漢看著。

這個場子原來最早是屬於金州城重工鋼鐵廠的舊址,現在卻是屬於一個名叫唐子義的私人財產。

唐子義今年不到四十歲,作為最早一批擁護王家成事的老闆,唐子義這些年就靠著搶先佔領了金州鋼廠做鋼材生意發家,以及在後期王家確立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後還把周圍礦物提煉冶金的生意給了唐子義。

眾所周知和尚和何嘉文這一對小兄弟都是靠著礦產發家致富的,所以在平時的生意上都是不可避免的要在人家唐子義跟前走上一個回合。

而逐漸得勢的唐子義為人吃相是比較貪婪的,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關係是誰,你的貨想要到金州那就必須透過我這邊,而我定的規矩你們也必須遵守。

用人家唐子義的話來說“別跟我提人,你提的人肯定沒有我的關係硬!”

唐子義的關係到底是誰呢?其實就是王剛,這個王朗身邊最資深的家族兄弟,更是明面上號稱王家二當家的人物。

因為現在是大年關下,所以按照唐子義的慣例就是拼湊出來一個大桌子給自己場子裡面的中層幹部小領導,還有那些幹活的人喊來一起玩玩。

坐在不遠處看熱鬧的唐子義喝著茶水吃著乾果,笑呵呵的看著面前這幫人因為一把下注吵吵的面紅耳赤的,多少有點讓他感覺自己是真正的這一片地區的皇上。

就在幾十號人下注拼輸贏的時候,突然廠房大門外面傳來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帶著防滑手套的大慶拎著一把開山一馬當先的就到了滑動的大門前,猛的一把給門直接拽開。

後面排成排小兄弟跟一窩蜂似的衝進了廠房裡。

和尚慢慢悠悠的手裡拎著鐵釺子走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老遠坐在沙發上看發生什麼事的唐子義。

傻慶帶著人進屋之後撇嘴一笑的喊道“但凡不雙手抱頭的全都給我剁倒!”

傻慶衝進來第一句話就是讓人開剁,他啥時候提過一句讓人雙手抱頭蹲下了,但是他這一句話給廠房裡面的人喊懵了,自己家的人肯定是一點沒遲疑,手裡的各種兇器立刻就舉了起來朝著人群就衝了上去。

“噼裡啪啦”的砍刀落在人身上的聲音還有挨砍後的哭爹喊娘聲瞬間響徹了整個鋼廠的廠房!

唐子義養的那些看場子的兄弟們立刻掏出身上帶著的傢伙事反應迅速的就朝著和尚家的兄弟衝了上去……

“小崽子……你這是要跟我拼一把啊?啊?”唐子義在保鏢的保護下站起來伸手指著和尚喊了一句。

“你算幹你媽的還拼一把?來我看看你金州第一硬骨頭多硬!”

傻慶是純純的陣陣拉不下,聽見唐子義叫號立刻拎著刀就朝唐子義衝了過來。

三個保鏢拉橫就擋在了唐子義的跟前,手裡的各種攮子和卡簧奔著傻慶就扎。

“都給我滾你媽比的!”

傻慶手裡的開山揮舞起來帶著風的瞬間就給三個人掄跑,而和尚則是邁著四平八穩的小步伐直接奔著唐子義走了過去。

“咋的啊?著急了?過不去了唄?”

唐子義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要不然這麼多年也不能屹立在金州城裡這麼多年。

“我家車一趟二百進城,一趟二百出城,這麼多年你在我身上掙了不少錢是不?”和尚看了看歲數不小了的唐子義直接從兜裡掏出了煙盒。

“錢不光是我自己拿的,你讓我打個電話行不行?”唐子義一聽人家和尚這麼嘮嗑就知道今天自己是要夠瘠薄嗆了,所以就想著開始打電話搖關係了。

唐子義的想法和尚心裡明鏡一樣的,要是說唐子義跟自己和何嘉文一樣家裡養著人在外面死人堆裡生生爬出來的打天下,那可能還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偏偏唐子義這人是靠著王剛的實力上來的,連金州城都沒出去過,就這樣一個硬實力都沒有的人能站在自己和何嘉文的腦袋上面掙錢,那剁他肯定就是得著機會往死摟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