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讓你醉的不是茶也不是酒,而是,我?】

他在說什麼?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她就是因為他才這麼不清醒。

“嗯?梅二小姐?”

彷彿被重擊了一下,梔子花又謝了,梅綰猛地推開安立康,方才那些曖昧的氛圍散的一乾二淨,只有還未消去紅色的耳尖還不死心地宣揚梅綰剛剛的羞窘。

“安侍郎,方才梅綰失禮。”

梅綰又成了那副怯生生的模樣,垂著水眸,柔弱的好像那菟絲子,和梅鈺的張揚完全是兩個樣子。

安立康看著這個從小就跟在自己身後的姑娘,陰陰她才是梅家正經的小姐,卻連想要件新衣服都得藉著他的嘴說出來。

“宋公子並未邀請我,但是我還是來了。”

狀似不經意的口吻,安立康輕笑著溫和的目光淺淺包裹著梅綰,這一刻,兩人熟稔得彷彿和兒時一般。

梅綰此時也在細細品味著安立康的話。

“只是一個茶會,有什麼是值得他不顧禮數都要來的呢?”

她甚至不自量力地想會不會是她。

“安大人醉了。”

安立康沒有理會,自顧自又向前上了一步,兩人之間不過隔了一個人的距離,他能隱隱聞到梅綰身上梔子花的香氣。

真的是有些昏了頭了。

“若是能早些來就好了。”男人忽然將她圈進懷裡,像是想要做一些更加曖昧的事,卻只是珍重地碰了碰她的臉頰,長嘆一聲。

陰陰是那麼唐突的動作,梅綰卻覺得放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毫無違和感,彷彿從前的溫潤如玉都是裝的,剛才的那副勾人模樣才是真的。

不遠處傳來幾聲鳥鳴,梅綰抬頭透過安立康背後,看見樹叢後影影綽綽的出現了個身影。

“安侍郎?”

安立康放下手,轉頭看向聲音主人,嘴角扯出抹淺笑,躬身道:“靳大人。”

“呦,梅二小姐也在。”赤錦揹著手款款而來,一副純良模樣。

“本座打擾你們敘舊了?”

“怎麼會。”

安立康笑笑,彎著眉眼看著赤錦手中的逢燈:“靳大人的扇子在下看著漂亮,敢問是在哪家做的,安某也想給岳丈送一個。”

梅綰聽出這話不妥,梅正鴻一個小小侍郎怎配和國師靳遲用同樣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