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中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便到了十月。

天氣漸涼,王都也冷清了不少,一半的富貴人家紛紛搬走,也就剩下平民與奴隸還在大涼苟且偷生。

“王上!鎮天已經連破外九城,馬上就要到內城了!”

“咚——”

聽見上首的聲音,眾人頭埋得更低。

“廢物!一群廢物!堂堂大涼幾十萬壯士,竟攔不住幾萬夏軍!”

卡薩達爾怒火中燒,走到階下,一腳踹倒了現下掌軍的將領。

“再打敗仗,本王要你提著頭見我!”

“退朝!”

自從阿庫姆圖帶頭投誠之後,大涼的地盤越來越少,北方的幾座城甚至出現了平民暴動,王都的幾個貧民區和奴隸區也起過騷亂,不過金鷹衛及時趕到,該殺的殺,該下獄的下獄,這才太平一點,不過如此一來,王都上下更加人心惶惶。

回了書房,卡薩達爾愈發煩躁。

“王上,殷大帥求見。”

“滾,本王誰都不見!”

本以為如此便無事了,誰知門口起了一陣騷動,隨後便傳來一聲雌雄莫辨的笑聲。

“若我能替王上打個勝仗呢?”

卡薩達爾聽見姓“殷”,神色一凜,看向來人。

那人身量中等,渾身上下用黑袍裹著,只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

這是殷檀,大涼最為神秘的大帥,有傳聞道百年來大涼的殷大帥始終是同一個人。先王去世時曾告訴他,不要親近殷檀,也不要與之結仇,要什麼給他什麼就是,在大涼危難之刻他自會相助。

現在大涼衰微,所以他出現了。

“大帥有什麼法子?”

殷檀自嗓子眼裡卡出兩聲尖笑,怪異的聲音不禁讓卡薩達爾皺了皺眉。

“軍人難以勝了夏軍,那若是借用了神的力量呢?”

卡薩達爾的直覺告訴他,殷檀有什麼別的盤算,不過此時也別無他法了。

“那一切按大帥的安排罷。”

卡薩達爾揉著眉心,擺手叫人安排下去。

“大人,帥府有行動了。”

赤錦合上手中的棋譜,起身走到門口,沒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正看見川烏還站在原地發愣,隨機黑了臉色。

“愣著幹嘛?還要本座請你走?”

川烏回過神,哦了一聲,小跑過來跟上,赤錦見了不禁扶額。

這孩子是不是憨!

雖然川烏有些愣頭愣腦,但是辦事還是可以的,比如非常自覺的替赤錦畫了千里陣到了城外亂葬崗。

看見赤錦些許讚賞的眼神,川烏有些得意地仰了下腦袋。

做好大佬的小跟班第一步,在大佬懶的時候自覺做事!

說到陣法,川烏忽然想起一個困擾他好久的問題。

“哎,大人,為什麼我可以從燈裡出來,而易卿上神卻不行呢?”

每次出來都要掠走他的靈息,燈靈生氣!

赤錦睨了他一眼,耐心答道:“因為兄長神魂殘缺,與魂燈作為養補殘魂的神器,法則不許殘魂出燈,所以與魂燈對兄長來說雖然有益處,卻也是一種封印。”

川烏恍然大悟,不過在殘魂的狀態下,易卿上神還能一招滅掉殺生石,可見當年全盛時期的易卿有多麼恐怖。

還好他在燈裡那麼乖巧,沒有得罪過上神,也就是惹上神生了幾回氣——而已!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