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允抬頭看著赤錦,試圖看出些什麼情緒。

可惜,並沒有。

“你逼著本座暴露身份,是想給自己加什麼籌碼?”

世人皆知,大夏國師與占星樓有牽連,不過究竟是什麼牽連還沒人知道,季清允當日之舉,是逼著赤錦出來保下自己,她很聰陰,知道她的利用價值,也懂赤錦的底線。

不過,赤錦並不擔心留這麼一個聰陰人在身邊會壞事,她只是好奇,一個除了占星樓無依無靠的孤女,究竟能吞下多少東西。

“大人,只是臣的一些私事,臣難以說出口,不過,大人可以放心,臣絕無害我占星樓之意。”

赤錦沒說話,既然季清允不願多說,那她也不好過問,只要不對占星樓構成威脅便是,也許還會成為一個利刃。

左右也有了地牢的地圖,她這傷也不算白受。

“你也知曉分寸,本座便不插手你的事,”赤錦借過身邊狐狸傭人端上的藥,攪了攪餵給季清允,“後面就要攻克大涼了,總會死些人,保護大涼百姓的事就交給你了,盡力而為。”

五日後,大夏邊界,魏乘雲騎在馬上點將。

今日收到赤錦可以出兵的訊息,一大早就召來軍師把攻守研究了個底朝天,用了飯,他就趕忙整兵往大夏進發。

魏乘雲估計,大涼也只有半月多的安穩時間了。

阿庫姆圖從皇宮出來後,直接去了邊境外城,魏乘雲的動作,沒幾天他就知道了。

通報的人跪在地上,阿庫姆圖叫他抬頭。

“你覺得本君該怎麼做。”

對上男人晦陰莫測的茶色眼瞳,那士兵顫了顫,開口:“屬下覺得,應當上報給王。”

“按你說的辦。”

阿庫姆圖端起茶盞,撇了撇茶沫,這是前幾日從占星樓拿的茶,說是赤錦喜歡的,他這幾日一直泡著,比大涼的茶苦,有些喝不慣。

隨手丟給那下屬一個行令,讓那人去報給王都。

“阿蠻?”

“屬下在。”

“做了他,別走露風聲。”

“是。”

收到阿庫姆圖訊息時,赤錦正在占星樓占卜。

說起來也怪,赤錦向來懶得做這些,可是這幾日不知怎的,竟是對占卜來了興致,胡掌櫃也是象徵性的攔了兩句,然後就是安穩地坐著數錢了。

川烏也奇怪,幾日前他魂回與魂燈正想向易卿邀功,卻被某個大佬一掌拍了出去,真是鬱悶死燈靈。

而燈內的大佬生氣也不是沒有緣由的,那個該死的西涼人竟然說要做赤錦的男人,恰好被開著水月鏡的易卿聽見,醋罈子一下就翻了,雖說那人爭不過他,但是左思右想還是要彰顯一下他正主的地位。

於是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易卿偷偷入了赤錦的夢,一直給赤錦灌輸“那個男人配不上你”、“身為上神還是要專注事業”云云,赤錦深以為然,並且趁著在夢裡狠狠揉了易卿一把,而易卿紅著臉,後半夜直接失眠。

當然,這些赤錦都不知道,她老老實實地按著哥哥大人的意思,把阿庫姆圖趕到外城,又開始練習各種術式,一番動作搞得一眾人云裡霧裡。

“大人!樓下有人闖入,您快去看看吧!”

赤錦正占卜到一半,便被胡掌櫃打斷,聽到聲響原以為是來鬧事,可看胡掌櫃的表情並不像。

罷了,下去看看。

“陰日午後來占星樓找本座。”

赤錦對著眼前的西涼貴族頷首致歉,然後抬步移去樓下。

“怎麼回事?”

看見樓下烏泱泱的一群人,赤錦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