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熟悉的眼前一黑,依舊是無比熟悉的進入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何深睜開眼睛,周圍是特別復古的西式建築,他現在並沒有在某個教室裡,而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巷之中。

兩邊的房屋很破舊,上面站滿了爬山虎與綠苔。

前面有一大群人,小心翼翼地躲在小巷子的出口,看著外面的世界,不知道看什麼。

一切都顯得非常的陌生,陌生到了極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不過……這次的進入的人,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眼熟。

特別是這個手……

何深對手很在意,因為是彈鋼琴的,所以他會在見到其他人的時候,自己的大部分精力放在別人的手上,看別人的手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然後回經常關注自己的手有沒有出什麼問題,在演奏的時候,會不會對音樂產生一些影響。

因此,何深在穿越的時候,關注了自己的手,也同樣關注了被穿越者的手。

也就是肖邦的手,和那位巴黎音樂學院,院長的手。

這一雙手,和之前巴黎音樂學院院長的手,很像很像。

果不其然,一個無比熟悉,特別溫和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喬治·馬蒂亞斯,你在等什麼?為什麼不往前走走,站在後面,可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何深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這具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地向前,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抬頭。

還沒有等他看清楚他要看的是什麼,他的雙眼就被面前的風沙給遮擋。

沒有多想,何深立刻將手臂抬起,阻擋住面前的風沙,稍微往後面站了站,回到人群的最後面,然後咳嗽道。

“咳咳……抱歉,肖邦老師,很抱歉,這風沙有點大……”

“可是,我們不正是過來看這風沙的嗎?看那驃騎兵,感受著他們在我們面前走過的那個感覺,這種感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感覺到的,快,你看!他們正在往這邊走!”

肖邦的聲音突然帶了一絲絲激動,何深立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讓眼睛中的風沙稍微被揉出來一點後,將手放在自己的眉毛前,阻擋面前的風沙,重新往前擠了擠,看向肖邦所指向的方向。

咚……

咚……

咚……

風沙遍地,沙石砸在盔甲上的聲音,被那沉重的馬蹄聲所遮蔽。

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遠處的風沙之中,緩緩浮現出一個,無比巨大的黑影,穿過這漫天風沙,向著眾人走來。

很快,何深便看見了風沙之中,所遮掩的一切。

一匹黑褐色的戰馬,全身包裹著盔甲,在風沙中顯露出來,每一次走動,都帶著身上盔甲的刺啦刺啦聲。

咚……

咚……

咚……

無比沉重的腳步,每一步都顯得無比紮實,何深定睛看向那比自己還高的戰馬,目光不由得呆住。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的馬,他現在,好像就只是齊到了馬的腿那邊,抬頭向上看去,只可以看見那黑褐色的盔甲中,毫無任何表情的眼睛。

那是經歷了無數場戰鬥,都沒有倒下的戰馬才存在的眼睛,這匹馬只是稍微掃過何深一眼,完全沒有任何的情感,何深現在這句身體便不由自主的的顫抖。

不管何深再怎麼控制這具身體,都感覺沒有辦法徹底控制,只能任由著這具身體在那兒害怕畏懼。

何深不再去理會自己的身體,而是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一邊的肖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