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失足一滑,正正摔在飲血寒棘身上,身上僅存的半包血袋迅速吸引大量寒棘躥擁而來,有幾株寒棘竟聰慧般的劃傷裴妍,更濃郁的鮮血瞬間引爆寒棘群,裴妍眼看不妙迅速爬起來,揮舞著短刀全力抵擋。

寒棘數量過多,裴妍避之不及,臉頰不慎也被寒棘層出一道血痕,汗水夾著血水流淌,一次又一次賦予寒棘嶄新的生命,不眠不休的戰鬥。

霍霖心急如焚但無計可施,他身無靈力,只能在上空隨時看著。

裴妍筋疲力盡,揮刀的手開始顫抖,雙腿雙臂都不知道被劃了多少血痕,寒棘飲血之意更甚,趁裴妍寸步難行疏忽之際,自後方一擁而入,刺進裴妍體內,瘋狂飲血。

“啊...”裴妍被這猛然的衝擊擊倒在地,背上彷彿壓著一座大山,動彈不得。

寒棘雖然堅硬,遇血則軟,但刺入身體又像會細刺一般疼痛萬分。

“阿妍!快站起來!裴妍!”霍霖單膝跪在巨翼身上,內心焦急萬分,一瞬間心如刀割。

裴妍將刀插進地面,雙手握住使出全身的力氣撐起上半身,拖起盡情在她體中飲血的寒棘,跪著向前幾步,很快又被壓垮。

阿璘...

裴妍面色蒼白,眼眶含淚,嘴唇顫抖著趴在地上,寒棘刺穿的地方已經不是疼痛,變成了被掏空的無力。

“啊...”幾株寒棘又扎進裴妍的雙腿,徹底讓讓裴妍對下半身失去控制。

裴妍抽出紮在地面的刀,再向前方一插,用雙臂的力量拖動這身體,一刀一刀的挪動,每動一步就會有新的寒棘插進裴妍的身體,身上大大小小的血洞無數。

裴妍撐著上半身直起來,回頭一次性砍斷軟掉的寒棘,幾株寒棘已經扎深,墜在了裴妍腰間。裴妍歪歪扭扭的站著,面色儼然不好。

“咳咳...噗!”裴妍嘴中腥甜,粘稠的紅血湧出,無力感加劇。

“阿妍!!!”霍霖拳頭被掐出血印,額頭青筋暴起,不能自控地吼叫著。

裴妍眼睛充血,汗順著背流在各個傷口,像是火在背上燒,十分火辣。顫抖著剛上前走了幾步,面前突然冒出了一株巨大的,有三指寬的寒棘,直直刺穿裴妍身子,捅出了背上沒斷乾淨的小棘條。

裴妍鮮血被寒棘堵住,小傷口的血還在”涓涓細流“,雙腿發軟跪在地上,看著紮在自己體內吸血的巨大寒株,似乎這最大的一株在享用美味的時候,那些小株都一動不動,完全沒了之前的放肆。

裴妍端詳許久,心一橫閉上眼,將短刀插回刀鞘,雙手緩緩握住棘身,用力往內一拉,寒棘在裴妍體內剮蹭出去一截,裴妍也往前走了一步。

“裴妍!不要!不要!停下!”霍霖徹底慌了,他現在極度後悔帶著裴妍來到這裡,一滴淚直直從高空墜落,眼前的世界從模糊到清晰,可裴妍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阿妍!停下!停下!你不要命了!“霍霖拍打著巨翼,可只要巨翼一飛近荊棘,便會遭到攻擊。

巨翼仰天哀嘯,眸中含淚,胡亂著盤旋在冰棘路的上空,叫聲之中悽悽慘慘,悲痛萬分。

裴妍四肢均已搖搖晃晃,雙眼卻始終透著堅定,一次次的劇痛,將寒株拉進身體,一步步向前,一聲聲忍痛的悶哼,裴妍已經看到觸手可及的紫色光亮。

是靈株!霍霖的心懸著,拿到靈株是唐璘的新生,也是裴妍的重生。

裴妍嘴中鮮血再次湧出,吐在寒棘身上,裴妍口中血腥,瞬間抽刀斬斷腹前寒棘。最大這一株被斬斷,小株們都紛紛退縮,眼前道路逐漸開闊,靈株所在的花海就在眼前。

裴妍腹部本身在的血洞癒合般的消失,只留下了淺淺的血痕,裴妍捂著小腹撐著身子走進花海,舒適感襲來,裴妍拽了幾朵花草捂在傷口,果然止痛。

“靈株,拿到了...阿璘...你等我...”靈株九瓣,花心閃爍,裴妍用盡全力一把握住,再也沒有更多力氣,一頭扎進花海,昏死過去。

“裴妍!裴妍!”巨翼降至地面,霍霖一路奔跑橫抱起裴妍放至巨翼背上,給裴妍喂下一粒藥丸,即刻返程。

裴妍昏死,脈搏微弱,所有的力氣都匯在那隻握住靈株的手,死死不放。

第二天冰棘路被破、靈株被取就震驚了整個泓月,裴妍再次威名遠揚,天才小將若是能挺過此劫,未來必定大成!

江皇室震驚,江心帶人急速趕到,冰棘路已然成了枯草遍地的一塊荒地。

清州城。

裴妍毫無生息的被霍霖抱回,滿身是血、滿身是傷,唐穎之愧疚到了極點,江暮只看了一眼便止不住地哭泣,裴瑛聞訊趕來,心疼不已。

霍霖驅走所有人,用一片花瓣護住裴妍心脈,用自己隨身攜帶的藥丸解了唐璘的毒,最後看了一眼裴妍,跳窗而逃。

半晌不見聲響,唐穎之破門而入,只見兩個孩子面色逐漸轉好,靜靜的躺在床上。

唐璘眼皮跳動,緩緩睜開,渾身都恢復了力氣,靈階也似乎有了不小的提升。

“哥哥!”唐曦月驚喜萬分,

“洪荒境!”江暮驚了,靈株竟然這麼厲害,不僅解毒,而且還能有餘力讓唐璘晉級。

那阿妍也一定能挺過來。想到這兒,江暮暗暗鬆了一口氣。

見唐璘要起身,唐曦月連忙去攙扶唐璘坐直,笑道,”哥,你可算醒了,我和爹爹都要擔心死了。“

”父親,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唐璘自責道,但心還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