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大概十來分鐘,魏知南轉過身,卻見林躍趴在床邊的櫃子上睡著了。

魏知南看著她的睡容,傷口越發疼痛,忍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了,下床把林躍從凳子上抱了起來。

林躍一下就醒了,尖叫:“你幹什麼?”她下意識地掙扎。

“別動!”魏知南斥了一聲,“我頭疼!”

“……”

林躍見他臉色不對勁,便真的不敢亂動了,任由魏知南將她放到病床上。

很快魏知南重新躺下去,林躍要起身,他壓住她兩邊肩膀,“說了別動!”遂將被子蓋上。

公立醫院的病床本來就很小,兩人躺在上面擠得不行,身體只能貼著身體,林躍為了避免跟他離得太近,手腳捋直死死貼在床沿上。

“轉過來!”身後的魏知南發號施令。

林躍閉上眼睛,假裝睡死過去,但很快腰上就纏上來一條手臂,那麼小的地方林躍躲都沒法躲。

“你幹什麼?”

“轉過來,我不碰你!”

林躍沒辦法,只能轉了過去,兩人面對面側躺著,昏黃的燈光下兩人四目相望,林躍終不敵他的眼神,慢慢闔下眼眸。

距離上次這麼近的距離其實也沒過多久,但魏知南卻覺得自己好像熬了幾個世紀。

他喉結滾了滾,伸手把林躍往懷裡攬。

林躍不願意,掙扎抗拒。

他摟著她的腰,“我頭疼,真的,特別特別疼……”

他撒嬌的聲音跟以往不同,有點澀,有點啞,林躍根本抗拒不了,她鬆了勁,魏知南順勢將她拉過去摟到了懷中,稍稍低頭,嘴唇擦過她的發頂,林躍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渾身都在抖。

“冷?”

“有點……”

公立醫院設施老舊,暖氣不足,她穿得本來就少,冷也正常,但她清楚自己發抖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魏知南的手臂又圈緊了些。

“這樣有沒有好點?”

他胸膛滾熱,鼻息間還能隱約聞到一點沉木香。

林躍不敢出聲,卻下意識地把頭往他懷裡埋了點。

在這個寒冷的冬夜,她貪圖這一點溫度和氣息,卻又格外清醒,就像個貪嘴的孩子,一邊偷吃一邊向神明祈求原諒。

“你剛說你媽眼睛怎麼了?”魏知南發聲。

“白內障。”

“很嚴重?”

“中度,已經排了手術,上午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