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夏春華如獲特赦令,趕緊拿著手機往趙邦國那便走,但又不敢靠得太近,離著大半米就伸手把手機往外遞。

“魏總,魏總的電話!”

已經嘶紅眼的趙邦國接過手機就開始吼:“姓魏的你出來,出來見我!”

魏知南沉了下,“我不會去見你!”

“你個人渣,敗類,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現在是準備當個縮頭烏龜躲起來嗎?但姓魏的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來見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死在你公司門口,你上任第二天就鬧出人命,我看你怎麼收場!”

“是麼,那你不妨跳下去試試!”

“你……”

“你儘管跳,至於如何收場是我的事,不過你放心,出於人道主義,你死後東拓會支付一筆撫卹金,另外你太太的手術費我個人也能贊助一部分,至於你兒子…我聽說你兒子目前還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那麼到時候就只能送到相應的機構了。”

“魏知南!!!”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也需要提醒你,如果你今天往下跳了,血濺當場,我再送你一個頭條熱搜,那你之前買的那些保險可就一個都賠付不了了。”

自尋短見保險公司是不認的,這已經是常識。

趙邦國聽完,腮幫子繃緊,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別的情緒,臉色漲得通紅,拿手機的手都似乎在抖。

“魏知南,你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為何我要遭報應?”男人冷漠的聲音混著一點笑意。

趙邦國咬著牙根。“我兒子自閉症,我老婆卵巢癌晚期,家裡還有房貸車貸,上面還有四個老人要養,全家都指著我的工資過日子,可你毫無同情同理心,也完全聽不進別人的求情,你把我開了,不等於要了我全家的命?”

魏知南輕笑,“你是不是說得有些嚴重了?”

趙邦國:“當然,我知道你後來又改變主意,要把我調去酒店那邊管倉庫,先不說工資降了好幾級,就月牙灣那個地方,離市區四十多公里,我每天通勤上班還要照顧老婆孩子,根本不現實,說到底你無非還是想把我逼走!”

一個四十多的大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卻揪著這些毫無邏輯可言的道理在這裡胡攪蠻纏,魏知南覺得簡直可笑。

趙邦國還在喋喋不休地繼續:“……我畢業就來了東拓,到今年年底就是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的老員工,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你上來就讓我捲鋪蓋走人!你別跟我說什麼吃回扣,幹採購的哪個沒吃過回扣,你要辦我無非是因為我之前跟陸家銘走得近,包括這次大裁員,你敢說你不是公報私仇趁機打壓陸家在公司的勢力?”

“老趙,夠了!”旁邊夏春華聽得瑟瑟發抖,趕緊呵斥。

“你讓他繼續說!”魏知南開口。

周圍圍觀的人全部禁了聲,空曠的天台,除了風聲之外安靜得只剩下呼吸。

趙邦國哼笑,“姓魏的,你以權謀私,心狠手辣,偽善又毫無同情心,就你這樣的資本家,我告訴你,你早晚會有報應!”

魏知南聽著那邊的罵詞,蹙眉問:“陸鳴谷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能豁出命去演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