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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沒有查送她回來的人是誰”

“侯爺,妾身問了,但是,那些人不願意說,模稜兩可,十分無禮,臨走還要走了我兩千兩銀子。”孫芳玥撇清自己似地道:“想著小語畢竟安全回來了,我給了他兩千兩銀子。我還曾派人悄悄地跟著他們看看是哪家府上的,可是跟蹤的下人被甩開,什麼也沒查到”

顧柏楊目光鋒銳起來,道:“你就沒有問她,當時遭遇了什麼事”

孫芳玥彷彿有些猶豫,道:“這個我倒是問了,小語說她是被人請去作客,但她不知道是哪家的府第。我也沒有辦法查。”

“那麼說,她也許並沒有失貞”顧柏楊沉吟著。

孫芳玥知道這件事不能胡亂回答,暗暗提起心來,點了點頭,模稜兩可地道:“我不便向小語求證。正想著怎麼消除那些影響,京城裡的謠言就傳散開來,說小語為了掩飾自己失貞的事,僱人送她回來,那兩千兩銀子,就是那些人要的封口費這件事情越傳越兇,最後傳得京城無人不知,連皇上也知道了。皇上親自下了聖旨,退了婚約。”

顧柏楊臉無表情,卻指著肩頭道:“這兒,捏重點”

孫芳玥不知道顧柏楊在想什麼,手中加大了力道給他揉肩,顧柏楊良久沒有說話,似要睡著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卻輕輕一嘆,似自語般地道:“女兒家傳出這樣的名聲,不管她是不是失貞,都已經不重要了”

孫芳玥聽到這裡,才終於鬆了口氣。

她明白了顧柏楊的意思。

顧汐語或者失貞了,或者沒有,但是,京城裡人人都聽過那個傳言,所以,人人都認為她失貞了。哪怕她沒有失貞,可是她怎麼證明呢難道真要讓人來驗身就算驗身證明她沒有失貞,但一個大家閨秀,遭遇要用驗身來證清白這樣的事,也已經是奇恥大辱,但凡性烈一點兒,必然是以死證清白,雪恥辱。

名聲已壞,又無法證明,顧柏楊之前或者會因為突然見到顧汐語的慘狀,生出幾絲父女親情來,不捨得下手。

但是經過一兩天的時間,他必然會冷靜下來。

威遠侯能從一個從三品的世襲侯爵世子身份,走到如今的從一品武侯,手握重兵,守一方疆土,靠的,可不僅僅只是武藝高強。更多的是他的陰狠,他的果決,他的取捨,他的選擇。

這樣一個殺伐決斷的人,該捨棄的東西就絕不會手軟。

今天的這一番問答,孫芳玥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她更好像不斷在幫顧汐語說好話,只是那些好話,顧柏楊是不可能聽進去的。

或者說,他在這兩天的冷靜時間裡,已經想過了,已經決斷了。之所以問她,不過是讓自己的決心更加堅決而已。

顧汐語,這次一定會被顧柏楊捨棄。

她如果被捨棄,威遠侯要避免京城中的影響,必然會做一些別的舉措,比如,讓威遠侯府有一個真正的女主人。

那個女主人,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