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顧汐語就反應過來:“從這裡到安州,需要十天左右,咱們是要動身了。”

歐陽宇凌道:“對,所以,我這次是給你那個老爹下了猛藥的,要不然他還得拒絕我的求親!”

顧汐語當然明白歐陽宇凌下的猛藥是什麼,因為其中有一劑還是她親自下的呢。她抿嘴笑著,道:“那咱們也可以安心去安州了。”

歐陽宇凌喜滋滋地道:“小汐汐,今天送你回去的時候,我就對顧柏楊說要帶你去遊山玩水,想必顧柏楊會很開心的。”

顧汐語也好笑地道:“對於歐陽銳奇和他來說,你離開京城是他們最開心的事。”

歐陽宇凌喟嘆道:“本來明天就可以去的,不過,明天想必你也不願意走!”

顧汐語理所當然地道:“我哥要回來,我這個做妹妹的,總得去迎接!”

顧桓將於明天回京。

氣頭上的顧柏楊對顧嶽罰得挺重,使用的是笞刑,笞二十。幸好家法的笞只是竹板,不是荊條,要是荊條,以顧嶽這細皮嫩肉的身量,直接就得報銷。

但是二十下打下來,也足夠顧嶽哭爹喊娘,涕淚橫流了。

等孫芳玥聽了顧卓陽的彙報,立刻趕過去時,二十下已經打完,笞刑的時候,是脫了褲子的,顧嶽白白的皮肉上一條條笞印血肉模糊,顧嶽已經哭得幾乎暈過去了。

孫芳玥猛地撲過去,看著顧嶽這個樣子,她都要心疼死了。

她見顧柏楊沉著臉站在一旁,臉如鐵石,不禁流淚道:“侯爺,嶽兒還小,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顧柏楊原本打了顧嶽一場,已經稍稍出了一口胸中悶氣,此時聽了孫芳玥的話,幾乎又氣得七竅生煙,他板著臉道:“十六歲了還小嗎?都是你慣的,你看看你都把他教成什麼樣子了?才十六歲,在京城裡,人人叫他眠花公子。眠花公子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我威遠侯的子弟,從沒一個像他這樣,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可眠花宿柳,他倒是不教自會。哼!”

孫芳玥被罵,不敢吭聲,可是顧嶽的樣子實在讓她太心疼了,她眼淚汪汪地給顧嶽把衣服遮住身體。

顧嶽卻眼淚橫流地道:“娘,爹偏心,爹對大哥這麼好,對我不是打就是罵。如果爹像栽培大哥一樣栽培我,我怎麼會像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一母同胞,爹為什麼這麼對我?”

孫芳玥趕緊去捂他的嘴:“嶽兒,不要亂說。你爹對你們一樣的。”

顧嶽道:“才不是,從小他就不喜歡我!娘你也喜歡大哥不喜歡我,你們都不喜歡我,我不去找姑娘,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至少品花樓的姑娘個個都對我好,百依百順……”

顧柏楊聽顧嶽話越說越渾,氣得鬍子又抖了起來,厲聲道:“反了你了,越說越不像話,看來今天不給你長個記性,你就記不住。快,按住他,再笞!”

那幾個下人可不敢得罪顧嶽,可又不敢違抗顧柏楊的命令,其中一個人抖著聲音道:“侯爺,還笞多少下?”

顧柏楊厲聲道:“二十!”

啪啪竹板拍肉的聲音又響起,顧嶽開始再一輪的哭爹喊娘。

不過他的酒倒是真的被打醒了。

孫芳玥求道:“侯爺,你就饒了他吧,他口沒遮攔,可是他還是個孩子啊。是我教子無方,要不,侯爺你打我,你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