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茗見他走向樹林,在他背後道:“喂,蘇逸塵,你可得快點啊,順便在林子裡找點吃的,我餓死了。”

蘇逸塵見她已經坐在河邊,一邊捶著自己的腿,一邊看著那河流。

那完全是把他當下人使喚了,不過,現在身處這環境太過未知,他是男人,也不必要跟個小女子這麼計較,便趕緊的去砍樹了。

當然他和秦玉茗都不知道,這倒是讓蘇逸塵陰差陽錯地避免中合歡河水之毒,再說,合歡河水錶面平靜,裡面漩渦處處,真正游過去,也難免遇到危險。

砍樹雖然慢一些,終究是能免去河水中的兇險,也算是救了蘇逸塵一命。

兩天後,蘇逸塵做好了木筏,帶著秦玉茗過了合歡河,繼續第三輪試練去了。

而剩下的七個人似乎沒有這麼好運,一直到第十天,才有肖莫,賀封和歐陽駿傑三人走出來,另外四人被這瘴霧毒氣所吞沒,不知道是死於瘴毒,還是死於張建華所發的毒解藥,總之是再也沒有了蹤跡。

一個偌大的鬼醫島,似乎對新上島的幾個人的性命也並沒有看得比螞蟻重多少。

顧汐語覺得她的世界一片混沌,眼前白茫茫的,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卻又全身都疼,好像整個身子都經歷過超強度的劇烈運動,連每一根頭髮絲都累了。

她極為睏乏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的床帳,床很軟,帶著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氣。被子也是極為精緻極為輕軟的錦緞,只是那種織綿手法十分奇特巧妙,獨出心裁,比顧汐語在西越京城看到過的所有的織錦手法都要高明。

顧汐語的腦子裡慢慢地恢復了一些,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她記得,她從那條河裡上來之後,便身中了媚毒,雖然用極強的意志支撐了一段時間,但後來支撐不住,在腦子略微清醒的時候,把自己手腳經絡封住。

現在,她雖然全身都疼,但是卻明顯感覺到手腳能動了,而且,她的毒,已經解了。

毒解了,身上的衣服,也從裡到外全都換過了。

顧汐語這一驚非同小可,是誰替她解了毒?又是用什麼方法解的毒?

如果竟然是用那種方法,她……她……她這一輩子,大概再也不會有幸福了。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貞節和清白看得何其重?而她若真的因為中毒而**,她還有什麼底氣去聽從心中最真實的呼喚,和自己心中的那個人在一起?

她全身無力,全身疼痛,此時,更是新增了一份悲愴無奈和深深的無力感,那是從心底裡升出的無力之心。

她撿了一條命,應該感謝那個為她解毒的人。

但是這種解毒方式,讓她不知道該謝還是該苦笑。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顧汐語看過去,只見一個白衣清俊男子走進屋來,他黑髮如墨,面容白皙,斯文英俊,笑容溫暖,長身玉立。不論風度還是氣質,都像一塊溫玉,謙謙君子,溫潤清雅。

他雙手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粥。他一眼看見顧汐語已醒,不禁露出一絲欣喜的微笑來,快步走上前,道:“姑娘,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