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萍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顧汐語的無視讓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道:“這世人啊,果然都是勢利眼,大房的人就有人看在眼裡,咱們二房的人就活該被無視!連個小輩都開始甩臉子了。”

月兮影也皺起了眉,道:“想要得人尊敬,你自己得先有長輩的樣子。汐語才來,你看你都說了些什麼?二叔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麼對汐語,就不怕他發火嗎?”

林鑫萍尖著嗓子道:“我說什麼了?我到底說什麼了,就沒長輩的樣子了?我這不是關心她嗎?不領情也就算了,甩臉子算什麼意思?”

顧汐語忍無可忍地道:“二舅母,我不想惹事,最好事兒也別來惹我。大家彼此落個清淨。我孃的事,不勞你一提再提,既然你看我不順眼,我待在錦屏閣閉門不出就是!”

這林鑫萍一口一個你從小死了娘,若是董靜萍真的死了倒也沒什麼,可此時讓顧汐語聽得無比反感,尤其是娘不過一年生命的時候,這句話更是如刀刺在她心中。她要潛心研究孃的病情,哪裡有時間去與人虛與委蛇,勾心鬥角,唇槍舌劍的?

初初見面,這林鑫萍倒是顯得很親切,誰知道相處下來,她竟是這麼一個人。

尤其是這個人是二舅的妻子,二舅對娘是一片愛護關心之情,為娘做了這麼多,娘也因為二舅才能活到如今,她既不喜歡,那便看在二舅面上敬而遠之吧。

她淡淡瞥了林鑫萍一眼,道:“兩位舅母,表嫂表弟表妹,失陪了!”說著,轉身出廳。

林鑫萍極是不爽地哼了一聲,道:“現在的孩子,真是不像話,還什麼大家閨秀,哪裡有半點知書識禮了?”

月兮影和扶嫻都不出聲,任由她一個人在那裡說,林鑫萍自覺沒趣,對林薏道:“薏兒,你可不能也像這樣,自恃出身,便目中無人,這樣的人最人討厭了。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裡,這是董家,她一個別姓女子,還真以為自己是董家的小姐了麼?”

月兮影聽這話越說越難聽,她的兒媳婦還在桌上呢,不禁面色有些沉。扶嫻極是乖覺,知道這樣的情形,自己還是不要在這兒的好。忙道:“娘,二孃,我已經吃好了,你們慢用!”

說著,忙帶了貼身丫頭離開。

林鑫萍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口中還在怨懟:“寄人籬下還這麼囂張,我看,果然是有娘養沒娘教!”

正在這時,門口有人問道:“誰有人養沒人教啊?”隨著說話聲,是董琨明進來了。

林鑫萍忙迎了上去,道:“相公,你回來了。今兒中午你怎麼回家用午膳了,我只當你會在鋪子裡吃呢!”

董琨明對月兮影道:“大嫂!”才回頭回應林鑫萍的話,道:“今天鋪子裡沒什麼事,有大哥和阿誠,我就偷懶了。”說著脫下大氅,林鑫萍立刻伸手接過,遞給旁邊的婆子。

月兮影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口水漱口,拿過帕子擦擦嘴,道:“你們慢用吧,我先走了!”

林鑫萍原本還擔心她在中間說什麼,見她走,正合心意,口中卻道:“大嫂,你不是才吃呢麼?怎麼就好了?”

月兮影似笑非笑地道:“今日早上起來似乎受了些風寒,身子乏,胃口不好。”

董琨明道:“大嫂不礙事麼?叫俞管家請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