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語看著顧柏楊黑沉沉的臉色,問道:“孫姨娘,你是聽和我一起進宮的下人說的?”

“是呀!”

“是哪個下人?”

“小語,你就別問是哪個下人了。他們也是不得已,並不是要告你的狀!”孫芳玥十分體貼下人地說。

顧汐語冷笑道:“可是,下人們只能在承風門外候著,承風門離皇宮內院至少還有七道門,這個下人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能知道宮內發生的事,他是眼睛可以看千里,還是耳朵可以聽千里?”

孫芳玥難以自圓其說,卻辯道:“這訊息的傳遞,原本就比人想像的要快!正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顧汐語道:“孫姨娘說我對齊王念念不忘,那我縣是奇怪了。齊王在皇宮之外建府,我只是進宮謝恩,又怎麼能知道齊王是不是在皇宮之中。孫姨娘不會說是我與齊王約好的吧?”

孫芳玥看著她唇角的輕嘲,本能地覺得這個理由是有些解釋不通,但是,她又哪來別的理由?只好含糊地道:“多半,多半是這樣吧!”

顧汐語都被氣笑了,反問道:“這麼說來,齊王還真配合,那麼齊王應該也是對我有意才是,既然對我有意,為何又退婚呢?他既對我無意,又怎麼會配合我呢?”

孫芳玥有些著急了,顧卓陽透露了一些齊王的計劃,可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是想當然,卻並沒有確定詳實的訊息,只是見到顧汐語竟然莫名其妙地換了去時的衣衫,以為齊王的計劃已經成功。

被顧汐語這麼一問,她心中雖然仍有六七分篤定,可是顧汐語的神色那麼平靜從容,不禁讓她心裡沒底起來。

她答不出,便轉頭看向顧柏楊,帶著幾分委屈地道:“侯爺,小語這麼說似乎也有幾分道理,難不成是那下人以訛傳訛?只是,小語呀,你換這一身衣服,難道不是因為,因為那身衣服已經不能穿了麼?”

顧汐語點頭道:“對呀,你說的對,那套衣服是不能穿了。我是從裡到外換了一身,穿出去的衣服一件也沒有了!”

孫芳玥一臉難為情地道:“哎呀,小語,你是女兒家,怎麼可以說得這麼直白?但凡進宮謝恩,皇后多少都會有賞賜,你這麼回來,你爹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好好向你爹認個錯,明天他再遞個摺子進宮,為你求求情,可好?”

顧汐語淡然一哂:“姨娘可真為我著想,不過叫你失望了。認錯就不必了,我沒做錯什麼,至於你說我把臉丟在皇宮,更是子虛烏有。爹爹若要遞摺子進宮求情,這才是天大的笑話呢!”

“小語,我知道這件事發生了,任誰都不會承認的,可是,你還這麼嘴硬,吃虧的可是你呀。皇后沒有給你賞賜,豈不是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麼?”孫芳玥表現得苦口婆心。

顧汐語道:“皇后賞賜與否,在於她的一念之間,偶爾有所例外,在所難免。”

顧柏楊板著臉,道:“例外?你好意思說例外,為何偏偏對你例外?”

顧汐語嘆了口氣,這多大個事兒啊,孫芳玥都要興風作浪一番,她煩不煩?這是黔驢技窮了,剝著一點點自以為是的理由就咬住不放,屬狗的嗎?

見顧汐語嘆氣,孫芳玥以為她終於要認罪了,心中一喜。

突然,院外有人高聲道:“稟侯爺,宮裡有人來了。”

正是顧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