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是鄭山傲的徒弟?”

聽到鄒館長這話,陳識眉頭一皺,臉色難看極了。

當初他剛來津門的時候,第一個找的,就是身為當地武行龍頭的鄭山傲。

此人雖然在武功上,不及新崛起的一些晚輩,但卻仗著自己資歷深,當了三十年的天津龍頭,還要壓這些人一頭。

霍元甲當初在津門,不說是天下無敵,那也得是天下無敵了。

但不管個人實力再怎麼強,甚至連津門第一的名號都落到了他頭上。

武行龍頭的位子,還是被鄭山傲牢牢攥在手裡。

這是華國從古至今一種很常見,也是很讓人無奈的的現象——論資排輩。

身為晚輩,不管你實力再怎麼強,在大環境下,你都很難越過那些在這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前輩。

武行規矩這種東西的誕生,就是弱者聯合起來制約強者,不至於讓強者太過強勢,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的。

在武行這種習武教人的行業裡,想要往上爬,最重要的不是努力練武,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是你有多懂規矩,會不會來事,說起來,實在是有些太過諷刺了。

對於鄭山傲,陳識其實並沒有太多看法。

在他看來,這個人雖然年老力衰,實力大不如前,因為害怕輸,甚至還拜自己為師,要自己將詠春拳傳授給他。

但不可否認的是,現在的天津武行,的確是他話語權最大。

對於自己來津門開武館,他也一直抱著支援的態度,為自己出謀劃策,幫了不少忙。

說起來,陳識還挺感激他的。

但他不理解的是,當初說好了派出徒弟踢完八家武館,鄭山傲再出面,把那個踢館的人打敗,逐出天津。

這樣,天津武行的面子保住了,他詠春拳連踢八家武館的戰績也是實在的。

由此,他便可以在津門紮根,開辦武館,將詠春傳承下去了。

但為什麼現在耿良辰才踢到第七家,鄭山傲就忍不下去了,派出自己的徒弟,要用陰損的方式解決他?

剛才若不是那個不知名的年輕人路見不平,出手相助。

現在的耿良辰,可能已經奄奄一息了…

陳識利用耿良辰幫他踢館,是因為他覺得耿良辰是個小人,自己免費傳他一身武藝,他幫自己踢館,然後離開天津,永遠不再回來,雙方誰也不欠誰的。

可他從未想過,這事竟然會鬧到要耿良辰的性命…

“哎…”

他忽然感覺有些疲憊,抬手揉了揉眼睛,對著身旁的短髮女人緩緩開口道:“鄒館長,我先失陪了,下次再見。”

說罷,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

“小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啊?”

坐在茶攤前,許臨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看著眼前升騰的白霧。微抿一口,感受著那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迸開。

耿良辰和金山找就坐在他對面。

同樣喝著茶,靜靜望著他。

聽到許臨這話,耿良辰放下手中茶碗,伸手撓了撓頭,嘿嘿一笑,緩緩開口道:“還能有什麼打算,他們不想讓我踢館,那我就偏要踢,把他們津門十八家武館全部都踢個遍!”

許臨聞言,皺了皺眉頭:“你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