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硯轉身,看向陳錚。

“陳隊,你剛剛說他是在夢工廠墜樓?”

陳錚笑著點頭,“你也覺得邪性對吧?據說夢工廠已經倒閉了,那棟大樓過幾天就要被公開拍賣,現在突然有人在那兒墜樓,拍賣會怕是要開天窗了。”

畢竟沒人會花高價買個兇樓。

“嘖嘖嘖,如果趙凡林是被人殺的,那背後這人可真夠心狠的,殺人不說,還要拐帶著夢工廠這棟大樓,聽說可是有不少人盯上了那兒,暗戳戳想要弄到手呢。”

顧清硯也聽說過這件事,不過他倒是不覺得陳錚會是那種在這種事情上多費唇舌的人。

出了法醫室,倆人來到了陳錚的辦公室。

陳錚又點了一顆煙,抽了一口解解饞,隨後看了顧清硯一眼,丟了一顆煙過去。

“來一根?”

說完又是一口菸圈吐出。

這吞雲吐霧的樣子任何一個老菸民看了都會眼饞,恨不得立即跟著抽兩口。

顧清硯淡定搖頭,“戒了。”

陳錚靠著椅背,把雙腳搭在桌上。

“我聽說好多人都會把壓力寄託在吸菸上,工作不順利要吸菸,感情不順利要吸菸,累了要吸菸,事後要吸菸,顧醫生,你戒了煙,那又是拿什麼來緩解這些壓力的?”

從第一次見顧清硯,陳錚就不停地試探著他的底線,想要在顧清硯身上挖到些什麼。

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就如同現在。

顧清硯淡定地搖著頭,“我沒有壓力。”

陳錚不信。

在這個隨便拉出個女的都比男人能幹,比男人賺的多,比男人還會撩妹的時代,哪個男人敢說自己沒壓力?

顧清硯道:“壓力只是人們在為自己的失敗和惰性找一個正當的理由罷了。”

陳錚一顆煙抽完了,難得的沒有繼續留戀,而是直接把煙扔進了旁邊櫃子上的魚缸裡。

那個魚缸是前年魏局長送他的,之前裡邊還養了幾條觀賞魚。

可陳錚經常往裡邊丟菸頭,魏局長心疼那些魚,便把魚都拿到他辦公室裡養著去了。

只留下了這個魚缸。

魚缸裡的水還在,可裡邊已經佈滿了菸灰。

菸灰和水混雜在一起,時間長了,形成一種黃色的沉澱物。

“找到厲堇了嗎?”顧清硯問道。

趙凡林在夢工廠墜樓,厲堇又是夢工廠的老闆,這二者之間不可能沒有聯絡。

陳錚聳了聳肩膀,“已經讓邢武去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