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挑了挑眉,她剛才說自己是能用的人。

秦楚歌將自己作為了棋子,由出雲一個外來人掌控朝堂這棋盤。

「您就這麼放心將皇室的未來押在臣身上?若是臣和那些人聯手……」

「你不可能和他們聯手。」秦楚歌走到了桌邊坐下,一手撐住了自己的下巴,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想要坐上那個皇座的人已經不少了,就是一派勢力的人都要爭一爭,更別說還要算上你這麼個,深不可測的國師。用他們的野心相互制約已經是哀家能做到最好的辦法了。」

「若你還想說,你早就和那些人狼狽為女幹了,那南疆的皇位怕是早就易主了。你難道還會等著哀家扶持這麼個傀儡?」

出雲的笑不達眼底,似乎銀蝶在水面輕輕一點:

「太后不必妄自菲薄。」

「哀家鬥不過那些人。」秦楚歌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悽慘的笑。

「你也看到了先皇舊部撐不了多久了。」

出雲想到了那個替自己說話的花甲老人,他有查過秦楚歌似乎是那位舊部的……養女。

「只要他一死,哀家這個太后就不能再維持現在的局面了。江山易主,不知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先皇舊部手中還握著不少兵權。至於蠱蟲,太后從現在開始煉蟲,未必會輸給他們。再者知道皇室血脈被種下蠱毒後,皇室也有秘密煉製蠱蟲吧?」

出雲斂了神色,幽眸冷冷清清,緊盯著秦楚歌。

這些都不僅僅是他的猜測,皇室的一舉一動出雲知道得清清楚楚。

「出兵壓制?蠱蟲爭鬥?最後遭罪的是誰!」

秦楚歌絲毫沒被出雲的知根知底嚇退。她站了起來,即使還需要仰視出雲卻依舊氣勢逼人,一雙明眸如同亮劍般斬斷了所有的陰霾。

「你以為哀家都沒有想過嗎,這些方法明明更簡單,明明可以更早穩固皇室。但是有誰會想到外面的這些南疆百姓!」

出雲沒有說話,目光深不見底。

「出兵,那些人才不會怕,誰都養了私兵,誰都圍城。這南疆才剛剛安穩了五十多年,各處都剛出現生機,田地不再荒蕪,商業剛開始發展,百姓不再流離失所,我們卻要將那些生機重新抹去。這不是要他們死嗎?」

她說話的語氣越發激動,然後苦笑一聲,輕輕閉上了眼睛:

「還有蠱蟲,呵呵,煉蠱蟲需要的是人來作為容器。一次蟲潮帶給皇城的就已經無可挽回了,蠱蟲相鬥……」

那皇城將會是怎麼樣的煉獄,誰都無可知了。

窗外突然

傳來了一陣喜極而泣的聲音,還有喧鬧。

是出雲事先安排救治中了蠱毒的人重新回到家人身邊,之前這些人都只會被拉到亂葬崗等死。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誰都沒有看對方一眼。

「哀家想要這樣的歡聚延續下去。」秦楚歌的目光落在窗臺上,看著陽光中飛舞的輕塵輕輕地說道。

秦楚歌是被先皇舊部撿回來的,她是孤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而來,一直流浪到皇城,那時候,和她一起流浪的人有很多……

之後兩人又在酒樓見過幾次,在得知出雲的本事後,秦楚歌直接將商討計劃的地點改到了自己的寢宮。

她似乎完全沒有男女有別這樣的概念,或者說在秦楚歌眼中沒有什麼比她的目標更加重要。

兩人的相處算不上和諧,出雲和秦楚歌出的主意時常會被對方否決掉,但是暗流卻在皇城中湧動了起來。

不知是誰傳離皇城不遠的空冥山是個煉製蠱蟲的好地方,有不少權貴開始將自己手頭上的蠱蟲轉移到了空冥山。

空冥山確實是個風水寶地,而且每次出現蟲潮,國師出雲都無法追究到空冥山上,這讓那些人更加肆意妄為。空冥山上經常就出現了山上養私兵,山中養蠱蟲的景象。

但國師出雲也不是沒有任何對策,事後抓不到人,那就警惕城中的各方面的情況,將一切苗頭都扼殺了。那些權貴們雖然都有些眼急了,但是他們想的更多是之後要做的事情,短時間內掀不起風浪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所有人都在養精蓄銳,等待著那一方突然出手打破局面。

有了國師,皇城中安定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