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杳一出現,我們這些人就已經失去的候選的位置。她是神女,這是上天註定了的。」

姚燁慢慢地說道。

「為什麼是上天註定?」洛霞疑惑地問道,如果是這樣,那她們這些人為什麼要被帶到禹觀。

「一個人轉世投胎後就不會再是前世的那個他了。但是神女不一樣,到了出雲身邊,她就會想起前世的記憶,她身為神女世世代代的記憶。」

姚燁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過來,榆杳迷茫的眼神也浮在她的身上。

世世代代的記憶。

「神女都是一個人。」杭逍一錘定音,但是他的神色相當嚴肅。

洛霞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又大了一圈了,現在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思考的。

「還有你們的國師,出雲,也一直都是出雲。」杭逍又立刻想到了出雲的身世,篤定地說道。

姚燁蹙著眉,沒有回答,但她的反應似乎只是不確定出雲到底是不是那個不老不死的存在。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他們不可能會讓你們知道這些事情。」杭逍指了出來,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呵呵,這些都是榆杳親口告訴我的,想來她早就預見了我的結果,才說出這些來迷惑我。」

姚燁有些激動了起來,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洛霞立刻扶住了她,小心地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

同時洛霞也想到了那時候榆杳和姚燁走得很近,幾乎是無話不說。

「她告訴我她上輩子和出雲的情緣,所以希望我能支援她,她也會幫我成為神女。那時候的我怎麼知道等待我的將是這樣一個困住我的房間。」

「那天晚上被榆杳帶出來的時候,我是沒有感覺的,直到出雲將這東西植入了我的腦袋,我才被痛醒了。」

「榆杳就站在我身邊,她向我坦白了她是神女的事。我也是真的傻,那時候才想明白能和出雲在一起的除了上一任神女,誰又會有那麼多時間。而我們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

姚燁抓住了洛霞的手,說著一個都逃不掉,但是看向洛霞的眼眸中卻滿是欣慰。

「剛開始,他們固定住了我的手腳,任憑這東西生長著,將什麼從我的頭頂輸入。可能過了一個月,還是多久……我眼前就開始浮現出幻覺了。」

杭逍和榆杳的神色都緊了緊,他們知道接下來便是重要的地方了。但榆杳感覺自己的右眼皮有些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是一個奇怪的世界,也是可怕的,我從來沒有見過或者是聽說過,但是卻那麼讓人嚮往。」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幻覺只會持續幾秒,我被那些棺材一樣樹立著的樓,還有很多跑得很快的汽車嚇到了,可能是劇烈的掙扎讓出雲他們察覺到了,那是我被關到這間屋子後第一次見到他們。」

「我太害怕了,那些莫名出現的場景還有獨自一人被關在這裡的恐懼,讓我不住地向他們求饒,求他們讓我出去。」

「出雲只是問我看見了什麼,我把幻覺的事情說了一遍,以為他們就能放過我了,可是他們似乎還是不滿意。」

靠在杭逍肩膀上的榆杳突然豎起了頭,盯著姚燁問道:「出雲他想要透過你們來知道那個世界的情況。」

姚燁點了點頭:

「剛被關在這裡,我時常分辨不出白天黑夜,再加上幻覺的出現,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快慢。這些幻覺有時候會持續一段時間,有時候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那個世界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卻又是黑夜。」

「出雲想要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情況,就需要由我們這些看到的人來口述。

我曾經反抗過,威脅他不放我出去,就死都不說出那個世界的事情,或者是提供錯誤的訊息。」

「但是我們有太多人了,出雲和榆杳已經不是第一次囚禁像我們這樣的人了,他們有太多的辦法讓我們把不想說的說出來。所以我只能向他們妥協了,還能得到一些其他人的訊息。不過夕桃你的事情我並不清楚,當時只知道有人逃出去了。」

姚燁寥寥幾句,簡單地代過了自己多年被囚禁的生活。她掃了一眼杭逍和洛霞,繼續說道:

「至於那個世界,秦姑娘知道,但你們二位應該瞭解不多吧。」

洛霞本就和清橘不熟悉,這時候也看向了杭逍,杭逍點了點頭。

「那真是一個古怪而又不可思議的世界,似乎一切都很便利,有燃不盡的光,可以和人在一個小方盒裡面交流,早上你還在皇城,午後你便可以去到大秦的京城。最重要的是,那裡的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樣上課、工作,可以穿那麼少的衣服,還可以和男子一爭高下......」

杭逍安靜地聽著,他不是沒有聽那時候的清橘提起過,可是他還是想要了解更多關於她的事情。

「時間越長,我看到的也越多,每當我覺得自己的思想能夠融入那樣的社會了,醒來後看見的黑暗又將我重新拖入了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中。我真的想不明白,出雲他明明那麼早就知道那樣一個世界的存在,甚至可能嚮往著那個世界,他為什麼從來都不去改變,南疆還是這樣一個南疆,禹觀也還是這樣的禹觀。」

「因為他是統治者,是處於南疆頂部的人。」榆杳突然開口,她眼中黑白分明,沒有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