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橘看著頭已經歪到一邊的季連浮月,好奇地伸出手在他面前使勁晃了幾下。

靠在椅背上的季連浮月無動於衷,似乎已經睡熟了,連臉上的神色都安詳極了。

「他已經睡著了。」杭逍從藏身處走了出來,攔住了清橘想要彈季連浮月腦瓜子的手指。

他可是一點都不想讓清橘碰到季連浮月。

「難道他被碰到了還會醒?」清橘晃了晃自己被杭逍握在掌心裡的手,問道。

「目前是不會的,也就沒有必要試探了。」杭逍說著就將季連浮月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有些微弱但是足以讓屋中人聽見的聲音:

「陛下,給娘娘備好的蓮子湯藥要端進去嗎?」

是廖旬!

清橘猛地一轉頭,便看見門又被輕輕地敲了幾下。

「這是......」

杭逍和回過頭來的清橘面面相覷,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侍寢的時候送蓮子湯?」清橘走到了杭逍跟前,將歪倒的季連浮月擋在身後,生怕門外的廖旬破門而入。

誰家的丫鬟都不會這麼沒有眼見,更何況是跟在季連浮月身邊的廖旬。

「只有一種可能。」杭逍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睨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季連浮月,「這都是南疆王事先安排好了,為了提防自己被迷倒。」

從剛才清橘和季連浮月的談話,季連浮月對之前皇后侍寢時自己被迷暈的情況多少有些印象,所以這次還故意讓廖旬在自己進屋後一段時間之後用蓮子湯作為藉口對裡面問一句。

這個季連浮月還真是......

清橘願稱之為被戴綠帽子戴多了得出了不少經驗。

屋裡一片寂靜,即使是一根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清楚地聽到。

季連浮月是不可能回答了,而清橘也不敢出聲。

萬一季連浮月對廖旬囑咐好了的是皇后一出聲,就當做季連浮月已經暈過去了,那他們豈不是直接暴露了。

杭逍也遞給了清橘一個眼神,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門外的聲音也變得急切了些,清橘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杭逍將季連浮月放回到椅子上,悄無聲息地往門口去了。

清橘為他的行動捏了把汗又突然想到:廖旬確定了季連浮月無法開口,若是不選擇進來,而是直接出去叫人,那可怎麼辦?

沒等她提醒,走到了一半的杭逍突然停了下來,蹙起的眉頭也舒展了一些。

「陛下,陛下?皇后娘,額......」

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門外的廖旬像是被人處理掉了一般,聲音突然消失了。

伴隨著出現的是一種輕微的衣料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怎麼了?」清橘也走了過去,小聲問杭逍道。

杭逍對她搖了搖頭,目光緊緊地盯著門口,似乎還在顧慮著有誰會推門進來。

但很快門外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杭逍確定人已經離開了之後,才帶著清橘回到桌邊。

「剛才是你身邊跟著的那個宮女。」

「蘇笠?」

「嗯,她把外面的那個太監打暈帶走了。」即使沒有看見,杭逍也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