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橘跑到了屏風前,一把開啟了櫃子的門。

果然不出她所料,櫃子裡面的圖案不知什麼時候被缺少了一個角,上面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抹除了。

杭逍跟在她的身後,也看見了櫃子中的圖案。他之前並沒有看見過,只是看出來清橘讓那幾個小宮女在帕子上繡的圖案似乎並不是這樣。

「上面有缺處。」他蹙著眉說道。

清橘堅定地應了一聲,然後回頭對木謠說道:

「木謠快去把你們之前用過的硃砂拿來。」

等木謠將硃砂送過來時,初襄在門口已經有些擋不住了。

「娘娘,娘娘,這外面的衝勁太大了!奴婢,奴婢快要撐不住了。」

清橘焦急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嗎,然後從木謠手中接過硃砂,拍了一下木謠的肩膀說道:

「你先去幫初襄一把。」

「還有小桂子!想個辦法將窗戶擋一擋,那邊的窗戶好像有些不牢了!」

小桂子慌忙應下,竟然將木質的屏風舉了起來,抵在窗戶處。

清橘輕輕鬆了一口氣,杭逍卻輕輕揉了她的頭一下,

「要做什麼就去做吧,我會給你留後路的。」

說完,他轉身往主室和側室的過門處去了,那邊的門也已經有些鬆動了。

清橘暗自點了一下頭,趕緊將手中的筆握緊,探身到櫃子中,小心地蘸著硃砂開始按照記憶描摹起來。

她左手心還有一道傷口,端著盛放硃砂的小瓷盤都有些顫抖,但是她又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在右手的描繪上,若是有一點誤差,效果可能都會差上千裡。

終於清橘將上面的圖案補全了,而屋子周圍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也瞬間小了不少。

木謠和初襄俯在門板上,慢慢地癱坐了下來。

「終於結束了嗎?」

小桂子也好不容易將舉起的屏風放了下來,兩隻手都在顫抖著。

「先別急著放鬆,周圍四處都得檢查一遍,還有剛才你們幾個漏掉的蠱蟲,如果它們還在屋裡,遲早會引起麻煩的。」

清橘站了起來,一瞬間竟然有些站不穩了。

她剛想抓住櫃門,後面一隻手已經將她託了起來。

「我......」

「先別說話了,傷口要緊。」

杭逍扶著她的腰,視線落在她手心的刀痕上。

「只是剛才蹲久了,站起來有些頭暈而已,沒什麼大礙。」清橘捏著那隻傷手想要往身後放,卻被杭逍一把抓住了手腕。

「娘娘手上有傷,先給她包紮。」杭逍直接掠過了清橘的辯解,將清橘的手交給了剛到他們身後的木謠手中。

木謠抬頭瞅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但還是乖乖地扶著清橘過去了。

「娘娘,你手上這道傷口是怎麼回事啊?不像是被蟲咬的,更像是刀傷啊,還有這手背上的傷口。」

「這事說來話長了。」

清橘有些無奈地扶了一下額,又往四處張望了一番道:

「屋裡都檢查過了嗎?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