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木謠剛進屋時就看見了皇后娘娘已經醒了,只合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就坐在床邊。

她整個人沉默得像一塊孤石,臉色蒼白,眼底還有些青黑,似乎是一夜沒睡了。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木謠趕忙上前攙扶住清橘,心疼地說道:

「您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她又用另一隻手整了整床上靠墊,想讓皇后靠上去舒服些。

清橘似乎有些愣神,就順著她的意思靠了下去。靠到了一半她才回過神,突然抓住了木謠的手臂搖了搖頭。

「我,本宮沒事,不用躺著。」清橘嘆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兩側。

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木謠在一旁站著看向皇后,滿臉複雜。

娘娘不會是因為國師的事情......才這樣殫精竭慮吧?

「想什麼呢?」清橘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又伸手按了按她的頭。

「只是昨晚上突然夢見了一些事情,起得早了些。」

「啊,娘娘,您不會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吧?」木謠說得更加小心翼翼了,一隻手有些緊張地攥住了清橘的衣袖。

清橘想起來她現在的身份可還是神女,說不定還有個什麼神會託夢給神女的設定,只能笑著安慰木謠道:

「不是,是夢見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和現在倒是沒有什麼關係。」

木謠的臉又皺了起來,果然還是因為國師嗎?

清橘有些哭笑不得了,但是心情總歸是好了些。她連忙轉移話題問道:

「今早陛下有什麼安排嗎?」

昨日晚宴上季連浮月說了皇后給繞月授課的時間和地點都由他來安排,所以清橘想要確認一下季連浮月是個什麼安排。

「嗯,陛下是安排好了,原本是讓娘娘辰時去怡心園的。」

「現在是什麼時辰?」清橘看了一眼門外的光景,估摸著大概是卯時了。

木謠也回了她的話,然後還是有些擔憂地說道:

「娘娘這早起的氣色欠佳,奴婢讓人去給娘娘取些冰貼來。」

清橘點了點頭,木謠便吩咐了下去,還讓人準備些清淡的早食。

「今日蘇笠又不在?」

清橘半倚在床上,喝了些溫水,由著木謠給她做頭部的按摩。

「今日一早沒有見到蘇總管的身影,許是出去了,怡心園處也有不少需要準備的。」

木謠這次沒有多說什麼,本來服侍皇后起床就是木謠要做的事情,蘇笠在不在也都沒有什麼關係。

清橘一想到蘇笠和昨晚上那個木匣子就頭疼,晚宴上她還是太囂張了,蘇笠這個女人都拿她身上的蠱毒來懲罰她了。

還有蘇笠昨晚說的那些話,讓清橘知道了自己身上的蠱毒沒有那麼好解,至少單憑她自己是不可能解開的。

還有一會兒的授課,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要授什麼課,而且那個出雲國師竟然也要來,嘖,真是麻煩。

等蘇笠回來時,清橘臉上的浮腫也差不多消了。她也用過了早茶,正等坐在梳妝檯前等著那些宮女們給自己施粉塗脂。

雖然不知道蘇笠是去做了什麼,但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並不好,似乎是和什麼人發生過爭執。

「等等,這件衣服收進去吧,把裡面那件白的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