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娘娘,還有公主殿下,臣前不久得到了一塊上好的白玉石。聽說公主殿下回到了南疆,當下一喜就將那白玉製成了一套提樑茶壺和握足交盞杯,如今臣願意將套茶壺送給公主殿下……」

清橘輕笑了一聲,原來是要送禮啊。聽這人講得似乎是很珍貴,清橘雖然辨認不出,但能透過季連浮月的神態看出他對這個少年人還是滿意的。

很快,這個玄衣少年又說了幾句稱讚公主如同白玉一般清白純潔之類的話,便得意洋洋地接了旨坐下。

後面不知哪家的嫡子也立刻站了起來,看都沒看季連晨羽一眼,口中的稱讚聲就沒停過。他用的詞倒是比前面那個人豐富了些,但總歸是繞不過最後送禮的環節。

此人送的是玉鑲珠翠軟手鐲,雖然不比前一個人送的禮華貴,但他三言兩語就將這手鐲說得是天下絕無僅有的,還說什麼曾經給出雲國師看過。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皇后的方向,似乎有些心虛,但是見皇后臉上依舊保持著笑意便放下心來繼續吹了。

但清橘其實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清橘還在想著:給出雲國師看過?幹嘛,給他看過就算是開過光了嗎?哈哈哈哈。

等這人坐下,其他的又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一個個都是對季連晨羽「一見鍾情」的。甚至有一個家中嫡子沒有來的,那位官員站出來說是犬子已經對公主思念過度,得了相思病一病不起,但給公主殿下做了一首詩。

反正聽著怎麼離譜怎麼來的都有,最後總逃不出要送禮的。說著這些東西是給繞月公主的,但誰不知道就是呈給季連浮月的。

清橘聽著都有些想打哈欠了,她瞥了一眼身邊的季連浮月,這個男人倒是沉得住氣,微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算了,看他還不如去看看那邊的嬪妃們,三個女人一臺戲,就算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也比這朝堂上的奉承有意思得多了。

終於等到最後一個不知道是哪家的嫡子結束了自己的發言,季連浮月才動了動手指。下面所有人都集中的注意。

季連浮月開口了,他象徵性地讓自己的女兒季連晨羽先說說有什麼感想。

「兒臣謝過父皇了。」

季連晨羽上前一步,對著季連浮月行了一禮。

「哦,這些又不是朕賞給你的,為何要謝朕?」季連浮月似乎是有些詫異,將手抵在了下巴上。

「若不是父皇將兒臣接回南疆,兒臣又怎麼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季連晨羽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這讓她看上去和那位相府小姐更像了。

但這也只有季連浮月知道,他很快就將這一點思念收入心底。季連晨羽的話讓他還算滿意,所以他點了點頭,說道:

「繞月能回南疆是

南疆一大幸,也是朕的一大幸。這些人給你準備的禮物你就都收下吧。」

在場的人大驚,之前所有人覺得這些少爺、公子們給出的寶物就算是聘禮了,因為幾乎每一件寶物都是這些公子少爺們花盡心思才得來的價值連城的寶貝。

陛下竟然直接就將這些全部賜給了繞月公主。

「謝過父皇。」季連晨羽喜笑顏開。

「既然父皇給了繞月這樣的大禮,繞月又怎麼能讓父皇失望呢。」

季連晨羽這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而清橘眼底浮現出一絲趣味,果然,墨俞柒這個女人不會讓她失望。

「芋兼,叫他們搬上來吧。」季連晨羽突然對著外面招了招手。

連季連浮月都是一愣,入口處兩個太監抬著一塊巨大的板狀物進來了。

那東西兩個人抱著還要擔心安全,一將它放到地上那兩個太監立刻氣喘吁吁的。上面蓋著布,所以眾人一時猜不出是什麼。

「這是?」季連浮月問道。

「父皇,兒臣多年未見您,長這麼大了也沒能在您身邊盡孝。這塊......」季連晨羽說著,邊走到了那東西旁,和芋兼一起將布掀了下來。

竟然是一塊碧玉雕龍鳳呈祥圖插屏,足足有一人高,雕工犀利,紋飾繁密,彰顯出玉質的通透潤亮。除了龍鳳之外,圖中竟然還有南疆的地圖,山巒河流盡顯。

「這塊碧玉所雕的插屏還是小了些,不足以表達出兒臣對父皇母后的感激之情。」

季連晨羽又說了好多感謝的話語,連帶著將清橘也加上了,這讓清橘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其他人的臉色可就不好了。

這位公主殿下如何能得到這樣一塊足足有一人高的碧玉製插屏,有了這件的存在,之前那些公子少爺拿出來的東西簡直不值一提。

什麼價值連城的財寶寶物,都是吹出來的吧。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件碧玉製的插屏的價值。一個外來的公主就帶來了這樣的珍寶,之前季連浮月說著將那些公子少爺得來的寶物都給繞月公主,如今看來公主本人未必瞧得上那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