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愫的話還沒有說完,墨俞柒就伸手握住了白愫的手。

「我知道,俞柒都知道。」

墨覓和白愫都將目光投向了她,她從沒有見過這對夫妻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無奈的神色。

但是墨俞柒不會放棄去尋找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她會有家,會有牽掛和羈絆。但是她更想要的是自由,是對未知挑戰的嚮往。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她都不會放棄對這些的追求。她會走到這個世界的盡頭,然後再向新的旅程前進。

「我只是想要去南疆取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墨俞柒平靜地說道。

「那裡對於我來說不是故土。」

墨覓和白愫聽了她這句話,也都冷靜了下來。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我們就不會再多說什麼。」墨覓搖了搖頭,鄭重地對墨俞柒說道。

見兩人的態度變得溫和了些,墨俞柒也放鬆了下來。

白愫的手也從墨俞柒的肩膀上滑下來,微微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

「是要去取一件很難取到的東西嗎?」

墨俞柒明亮的眼眸像是包羅永珍,可照亮這紅塵萬千。

是很難取的東西,是她自己定下的目標,亦或者是她的未來。

「清橘也被帶去了南疆。」

墨俞柒在白愫耳邊低聲說道,但墨覓也能聽見。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還有些詫異和憤怒,為什麼又是南疆。

「我們是一家人對吧,所以我會把她帶回來。」

周圍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一滴雨水落在樹枝上又滑落下去浸入了土中。

但是眨眼間眼前的景象就消失了,或者說是被封閉了起來,她好像是在一輛馬車裡。

馬車還在疾馳,似乎是驚擾到了一個路人,那個婦女懷中的孩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是誰,還在雨天中行走。

哭喊聲也瞬間將她鬆散的意識抓緊,她想起了不少的事情。

她是清橘,好像……好像是被人綁架了……

「這個時間她要醒了……之前的藥維持這麼久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有些冷漠但又讓清橘很熟悉。

「反正……都已經到了南疆了,她想跑也跑不了……」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口音。

南疆?

馬車外面似乎傳來了不少的聲音,都帶著那種奇怪的口音。但因為雨,那些聲音傳到清橘耳邊時就不大真切了。

「我們只是逃離了中原人的追查,等到了皇都,那些人一定會警戒的。所以她還不能醒……」

聲音又小了下去,隨之狹小的空間裡好像是瀰漫開了一種特殊的味道,讓她有些心慌,但是卻忍不住沉溺其中,再次失去了意識。

馬車在南疆邊陲的一個小城疾馳著。

天陰沉得像是要塌下來了,雨便從那個缺口處傾瀉而下。馬蹄踏碎了濺起的水花,又揚起另外一捧水花。

在馬車飛馳過一個街道,巷子裡一雙漆黑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那個還有些瘦小的黑影將身上的斗篷裹緊了些,壓低了帽簷,往巷子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