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清橘摸索著潛入了一個荒廢的地窖,又輕輕地從地窖的角落掀開了一塊沉重的石板。

一個漆黑的通道出現在她面前,清橘想都沒想便順著臺階下去了。

洛孤雁也真是個異常奇怪的人,在京城周圍各處都挖了那麼多的地窖,他當自己是兔子嗎?狡兔三窟?

清橘不理解。

不過可能身處高位,又厲害的人就是這樣謹慎的吧。清橘這幾日跟著他這樣東躲西藏(按洛孤雁的說法是轉移陣地,倒是逃過了不少的追捕。

暗道剛進去是刺骨的寒冷,這也是一間寒室。不過清橘很快就熟練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快步走到了石床邊。

杭逍依舊安靜地躺在石床上,俊秀的眉眼沒有絲毫變化。睫毛如同蝶翼般蓋著,淺色的唇微抿著,好像只是靠在這裡休憩片刻。

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吵醒他,清橘還是將順路採來的花輕輕地放在了杭逍的邊上。

這是一小束還帶著露水的雛菊,柔弱嬌俏卻又生機盎然。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坐在了杭逍的邊上,伸出手戳了一下杭逍的臉。

雖然杭逍昏迷著,但是這些日子裡,除了牽過杭逍的手,她都沒膽做些什麼,簡直是慫到家了。連洛孤雁那個傢伙都看不下去了。

她對杭逍說道:

「這些天兵荒馬亂的,我都要沒空回來看你了。不過也沒什麼危險的,和洛孤雁一起去見了墨俞柒,他們聊得還算好。」

「太子子對峙的事情越演越烈,可能都要有大動作了。而洛孤雁那個傻子又被太子了去,昔日的合作物件,現在確實兵刃相交。哦,也不算,洛孤雁是已經被抓了。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開心,呵呵。」

「但是我得去救他......」說到這裡,清橘眉頭蹙了起來,目光也變得有些黯淡。

她之所以能在洛孤雁身邊那麼「自由」,是因為洛孤雁那日在荒廟給她下了毒。

那個任何毒都會威脅到清橘的性命,所以洛孤雁並不怕清橘會做出什麼危害他的事情。但若是洛孤雁這傢伙死了,她也差不多就沒命了。

偏偏這種毒連墨俞柒沒有看出來。之前秦延景和雲恬沁交談的時候,她在外面試探過墨俞柒。

也就是說,這毒只有洛孤雁那傢伙能解了。

「不過就我這身手,別說什麼救人了,不被太子的人抓去就不錯了。都怪洛孤雁,就他那個名聲,說出去也不會有人去救。我思來想去大概也就只有墨俞柒和他還有點交情,所以我還是打算先去找找她。」

也不知道洛孤雁這個男二現在在墨俞柒的心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位。

清橘心裡想著,慢慢搭上杭逍的手,在他手上的虎口處輕輕摩挲著。

「另外,還有一個好訊息哦,今日我見到了你的三師叔了,是個很好的人,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還在他面前提過我。」

「晴嶽派和皇室的交情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你也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的師傅和師叔因為你的事情都來了京中,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慚愧的,但這樣至少能讓你更安全些。」

「此去的風險極高,我也無法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回來。所以我已經將此處的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到新進行檢視

說完這些,她便鬆開了杭逍的手,站了起來。

盯著杭逍的臉看了半天,清橘下意識往兩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然後她嚥了咽口水,給自己鼓氣。

等在心裡數到十,她才

緩慢地低下頭,湊到杭逍的臉龐。

在他的側臉留下一個鄭重的、宛若蜻蜓點水般的吻。

等清橘從地窖中出來的時候,清晨的曦光已經灑落在了大地上。

她抬頭看了一眼盧城的方向,輕輕地鬆了口氣。

昨日,她讓月岩天明後再將那封寫著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到新進行檢視

雖然三師叔說杭逍的解藥中有幾味藥材他還要從別處調來,但等晴嶽派的人將杭逍接走了,她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接下來就是去找墨俞柒了。

清橘足尖一點,運起輕功往城門的方向去了。

今日的城門口有不少成列計程車兵進進出出,守衛也是相當嚴格的,清橘不知道太子和秦延景有沒有在明面上撕破臉皮,便小心地混在一輛牛車的後面進去了。

一到城門口侍衛看不見的地方,清橘就輕快地從牛車上跳了下來,也不管幾個婦女瞪大了眼睛稀罕地瞅著她,臉都不遮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