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藥吧,我去周圍看看,不會走遠的。」

杭逍看著她的倩影,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清橘順著山洞往裡面多走了幾步,腳下的路開始變得有些潮溼,還時不時有水滴從頭頂滴落,腳邊有一些小東西飛快地擦了過去。

再往前就是一片昏暗了,潮溼的暖風迎面撲來,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清橘一個人也不敢再向前,便原路折返。

她看見杭逍還在往手背上抹藥,便繞過他走向洞外。

洞口是懸空在峭壁上,再往下十多米便是一處幽潭,潭水深不見底。

也不知道之前聽到的流水聲是從哪裡傳來的。清橘四下望去,這個潭水四面環山,一眼看去竟然沒有出路。

至於上面,清橘抬頭看了看高聳的山峰眉眼間的愁慮怎麼都散不開。小姐他們也先來了嗎?那下來了之後呢,又會去哪裡......

但如果他們沒有下來,或者在是下來的時候被落石砸中。

清橘瞬間感覺手腳一陣冰涼,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不會的,不會死的,他們都不應該死......

那誰應該?

清橘慢慢地靠著巖壁坐了下來,雙腿支起來抱在手中。

她想起了自己剛掉下來的時候那種認命一般地赴死心理,眼眸頓時暗淡了下來。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杭逍來救她,她應該已經落水身亡了吧。那個時候,她甚至都沒有做出過什麼掙扎,只是想著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但如果不能呢,她真就甘心這樣去赴死嗎?

她的思想好像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如果連最基本的求生欲都沒有了,那她回到原來世界的意義又是什麼。

清橘突然很想回到杭逍的身邊去,不再思考這樣的問題。

「外面有什麼情況嗎?」

等清橘回到洞中,杭逍一邊纏著手上的傷口一邊問道。

「沒有,很安靜。他們好像沒有到這兒來。」清橘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看著杭逍單手給自己包紮的動作有些艱難,便主動半跪在杭逍身邊,幫他包紮。

「你這藥是已經塗上了嗎,怎麼看起來更嚴重了?」

「之前手上太髒了,不能直接包紮,我稍微處理了一下表面。」

清橘瞄了一眼邊上的那把短刀,蹙了蹙眉頭。

她本來還想說怎麼不讓她去接點水來清洗傷口,但是一想到這山洞裡的水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其他東西在裡面,只能作罷。

但是杭逍將自己手上的傷口割開後,原本用來包紮的綁頻寬度很細根本就纏不住整隻手。

「你等一下啊。」清橘抓起杭逍擱在一邊的短刀往裡走了些。

她掀開自己的袖口,從自己的裡衣袖子上裁下來一截白布。

她的外袍在之前被何老闆的人押著摸爬滾打的時候已經弄髒了不少。杭逍自己的衣服也好不到哪裡去。

杭逍看著她回來後手中多出的一截白布,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老實地將手放在清橘的面前。

清橘一邊幫他將剩下的傷口包紮好,一邊喃喃道:

「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杭逍抬眼看向清橘,剛想說什麼來安慰清橘,卻聽見清橘一聲苦笑:

「沒事,我就是說說,也不用安慰我。小姐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清橘。」杭逍突然沉聲叫住清橘的名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