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歌舞都結束了,才到了今天宮宴的重中之重——入牡丹園觀賞牡丹。

之前秦楚涯是想要先帶著清橘去看看,卻因為半路上遇見了墨俞柒的事情而耽擱了時間。

秦楚涯還是覺得有些惋惜,不能讓清橘先瞧見。

太后皇后都分別讓身旁的侍女扶了起來,其他人也紛紛站了起來,跟上太后等人往牡丹園的方向去。

於是一眾人走出湖中閣,穿亭過池,細賞沿路景緻。

御花園中的一山一石,一花一木,沒有不是值得停下來細細觀賞的。

“本公主同你們說啊,這牡丹園剛開的牡丹可只是天下一絕,一會兒就由本公主帶你們好好品鑑一下吧。”

秦楚涯幾個人便跟在太后不遠處,清橘便在秦楚涯身邊聽她繼續講著。

忽而抬頭還能見前面一帶的粉垣,再往後便是所能望及的後宮的屋簷,有千百竿翠竹松柏遮映著。

此時前面的太后皇后突然停了下來,清橘有些疑惑地望去,才發現是自家的小姐墨芊雲。

墨芊雲依舊是隨侍太后左右,這會皇后正在對墨芊雲說話。

“你猜猜她們會談些什麼?”一旁的墨俞柒緩緩走到清橘的面前,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她們兩個人對視一眼,就知道她們兩個人想到的是一樣的。

皇后想讓墨芊雲入宮,不對,應該是說做未來的太子妃。

“皇后打的是一副好算盤。”墨俞柒繼續說著,“就是不知道逸王殿下怎麼想。”

她這一句話說得有些曖昧,引人猜想。清橘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秦宸逸。

他同杭逍一道走著,只是斂眸,眼角眉梢間俱是淡然,不知道有沒有看見前面的景象,不過就算是看到了似乎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小姐這要是都沒有機會的話......

他的臉色依舊清冷,就清橘的水平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清橘也不樂意多看了。

只是在臨近後宮的地方,一行人中確實少有人敢肆意張望的,其中的男子是斷然不能抬頭去細看的。

幾位世家小姐看著這輝煌樓閣時,眼中也有著對它的嚮往和傾羨。她們當然也看見了前面的墨芊雲被皇后拉住,於是聚在一起討論著。

但是很快墨芊雲似乎是對皇后說了什麼,太后和皇后輕笑幾聲,她們又繼續往前走。

只見進入一道門後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的石子漫漫鋪成小路,邊上面小小三間屋子,兩明一暗,裡面都是給賓客休息用的的床几椅案。

從這院子的另一側門過去卻還是一個後園。

正中有大株梨樹,樹幹寬大,一人合抱不得。

現在是秋日,雖無花葉,卻用各色綢綾紙絹及通草做為花葉,粘於枝上,又高高地懸燈幾盞;可想而知若是到了春日必然是落英繽紛,百花飛盡。

梨樹下是一小片闊葉芭蕉,這兒種著幾本芭蕉,那一邊牆腳處的兩間小小耳房邊便是一樹海棠,其勢若傘,絲垂金縷。海棠這個季節已經結下了深黃的小果。

在這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泉水便從中脈脈湧出,鋪灑而下,最後灌入從中。

只見清流一帶,勢若游龍。清流兩邊是專門的石欄,上面都繫著各色的水晶玻璃燈,雖未點亮燈光,在陽光下依舊如銀光雪浪。

宮中的一切景緻都相當講究協調和意境。

“你們肯定沒有在這個季節觀賞過花吧?”秦楚涯接著她剛才的話題有些得意滿滿道。

“呵呵,當年京中引進溫室種植的時候,可是滿朝文武跟著皇上一起在御花園中觀賞的。”

“墨家墨老爺給大姨娘送的芙蓉花就是栽在溫室裡的。而這常人要是有條件也都可以在溫室中種花草了。”

墨俞柒看著秦楚涯那小得意的樣子輕笑一聲,眼角微抬提醒道。

其實像墨俞柒和清橘兩人,在現代的時候見到了溫室還不算多嘛,什麼種植花果蔬菜的。更不可能會被這裡的僅僅用炭火一類維持著的溫室給震驚到。

“沒想到啊,原來本公主才是那個井底之蛙了。哎呀,這要是說出去,本公主要被多少人笑話了。不過本公主在山中待多了,本來看到的那些花期就是延遲的,也沒差多少吧。”

秦楚涯嘴上說著自己會被笑話,實則不以為意。

“那好吧,那我就只能說這宮中的牡丹花能吸引你們了。”

“這次的花種聽說著比上一年的多,如果說剛才傳的那個繡球是上一年的花魁,那今年是株株都可比花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