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何為“千憶”(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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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芊雲顯然是察覺到了在場的氣氛,她也守禮地選擇站在太后身邊,面向秦宸逸躬身行了一禮,大方又不失禮儀地道謝。
“不必謝本王。”
秦宸逸冷冷道,好似剛才的合奏和他沒有半分關係。
他抬眸看了一眼墨芊雲,就將目光轉到太后身上。
“今日宮宴,兒臣等必然將太后安危放在首位,不敢懈怠。”
哦,就是說我和墨家大小姐沒有關係,只是看在墨小姐此曲一斷對於太后印象不好才出手相助的。清橘在下面挑了挑眉毛。
嗯,行吧,對於你們來說徵兆不好也是不好,但清橘不信秦宸逸沒有夾帶一點私貨?
不過秦宸逸這句話確實是給了其他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好,都是好孩子。”太后也眉開眼笑地點了點頭。
皇后順著太后說的話也誇了秦宸逸幾句。
“逸王向來是孝順的,往年不在京城時也不會忘寄回禮物。”坐在秦楚涯那一桌旁的一個女子突然提及。
清橘撇過眼睛去看,那女子穿著雅淨,頭上和手腕上帶的飾品卻不少,也不知是哪位夫人還是宮中的妃子。
那個女子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坐在高位的皇后一眼,然後似乎是故意當著皇后的面說道。
“只是聽著太后方才給墨家大小姐新曲賜的名字,還以為是太后將逸王的封號帶進去了。”
那人說罷掩嘴笑了起來。
而皇后顯然和這個女人的關係極差,看向她的時候,臉色差到了極點。
但其實皇后真正想知道了事情也確實是被問出來了。只是皇后自己是不會提及的,她微斂神色,呵斥道:
“放肆,膽敢揣測太后的意思。”
“哎,行了,不必如此。我看著大家對‘千憶’這個名字有很大的異議啊。”
太后掃了一眼在座的人,微微笑道:“我倒是先問芊雲了,你作這首曲子的時候有想到逸王的封號嗎?”
“芊雲不敢,只是一首閨中之詞。”
“那不就對了,芊雲作曲時未曾想到逸王,哀家又怎麼可能會將與她這首曲子毫無關係的封號帶入呢?”
剛才發話的女子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起身向太后道歉幾句。
太后拂拂手,又繼續說著:“這曲子,為‘千憶’,不過是覺得不同的人聽了也會有不同的感想。哀家看看,欣鶴?”
徐欣鶴正翹首望著秦宸逸,突然被太后叫到,連忙起身行禮。
“不必拘束,坐下吧。哀家就是問你個問題。”太后擺了擺手。
“太后請問。”徐欣鶴與皇后對視了一眼。
“你與芊雲年紀相仿,你先說說你在這曲子中聽出了什麼樣的場面?”太后道。
“這。”徐欣鶴抿了抿嘴唇,微微低頭說道,“墨家大小姐這一曲確實驚人,柳暗花明絕處逢生。欣鶴淺薄,只是聽著曲想到的是一位女子和一位少將暗含情愫,以及少將出徵後女子希望他在戰場上逢凶化吉,平安歸來。”
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徐欣鶴對這首曲子的理解就和清橘有些許不同。
不過清橘看得出來徐欣鶴是相當不想給她們家小姐這首曲子好評的,哎,真有意思啊。
“嗯,說的好。回去坐下吧。皇后,接下來哀家還想問你,對芊雲這首曲子的看法。”太后轉過頭說道。
“兒臣想到的是一位少婦思念著出征的丈夫,等待他凱旋而歸。”皇后觀察著太后的面色,沉思片刻後道。
“也有幾分道理。那你知道哀家看到的是什麼嗎?”太后閉上眼睛淺笑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小心翼翼地透露過來。
“哀家看到的卻是一個已至垂暮之年的老嫗,唉,她總是能夢到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年將軍,卻未曾記起少年的名字,也忘記了他和自己有沒有過交集,只是又記起了自己那段如花般的年少。”
太后說得很慢,語氣中不免帶著一絲憂傷和惋惜。眾人不語,都低下了頭靜靜地沉默著。
如此一來,太后為這首曲子賜名“千憶”,眾人也都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