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這個名字,清橘也是一愣,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腦海中第一個想法便是:那個女人果然還是趕上了宮宴啊。

“誒!柒柒,那個就是你剛說的王梓伶啊?”一旁的秦楚涯也是立馬反應了過來,她有些驚喜地推了推墨俞柒然後往王梓伶的方向看去,這不就是個八卦現場嘛。

果然在不遠處,一個一身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手中捧著那牡丹繡球,她羞澀地站了起來,不經意地流露出她竊喜。她的丫鬟也跟著她一道上前來。

而本該是王梓伶後面傳到的那位的女子卻狠狠地瞪著王梓伶,如果不是快要傳到她的時候王梓伶故意碰掉了她桌上的團扇,這個時候拿到繡球的人就應該是她!

王梓伶抱著那團繡球緩緩上前來,一副柔柔弱弱的嬌嫩樣子,實際上心裡卻得意得很,她微微地揚著頭,覺得那朵牡丹花就應該頂在她的頭上,讓誰都能看見。

她又在心裡想到,就算自己今日差點進不了宮了又怎麼樣,第一個向眾人展示的機會別人來得再早也得不到的,而這機會可都是她自己爭取來的。

只是王梓伶今日來時的“壯舉”早就一傳十十傳百地被大家知道了。女子之間向來八卦,還是在這種有競爭壓力的場合之上,不少人更是添油加醋地給王梓伶帶上了一些難堪的形容詞。

所以王梓伶上去的過程中,底下一直有人對她有所非議。清橘隔得遠了些,沒有聽見其他人是怎麼議論王梓伶的,不過她身旁秦楚涯的嘴也是沒有停過。

“就她這樣,還想蹭皇兄的馬車?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德性,拿到了球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秦楚涯還在小聲說著,還不忘帶上墨俞柒的事,“爬車不成還想著搶別人的馬車,趕別人家的小姐下去,真是夠能耐的。”

杭逍聽見她這話也是有些忍俊不禁,顯然是想到了早上來時馬車的事情。不過另外一個主角秦宸逸倒是坐在那裡好好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已經走到前面來的王梓伶,他覺得這場宮宴也是無聊透頂了。

“這人的臉皮夠厚,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墨俞柒慵懶地說道,她剛才注意王梓伶旁邊那桌女子臉上的神色,還有手中攥緊的團扇,已經明白是發生了什麼,嗤笑一聲。

“民女王梓伶,拜見太后,皇后娘娘。”王梓伶躬身行禮。

皇后垂眼看見她這一副嬌弱做作的模樣,心中並不是很喜歡,但還是免了她的禮。

“民女想給太后,皇后娘娘獻上的是一副畫。民女自小跟著家中長輩學習書畫,對書畫也略懂皮毛。”

清橘坐正了些,百無聊賴地看王梓伶。沒想到她還有會選擇了繪畫啊。

下面有嘈雜的人聲突然提到王梓伶的祖父曾是當朝著名的山水畫畫師淵斂先生,一幅畫值幾百兩黃金。她所說的跟家中長輩學習書畫大抵就是討教過她的那位祖父。

皇后眉間一挑,只是點了點頭。她一揮手,她身旁的太監就差人抬上來了一張桌,桌上是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因為時間短暫只有一炷香,宮宴上的繪畫也不會提供水彩。

王梓伶嘴角帶笑,眼底也是掩不住的喜悅和得意。現在所有人可都在看著她呢,第一個上場的人可就是出風頭。

她得意著,心裡的算盤可打得不差。

其實王梓伶最擅長的還是古琴,只是宮宴上有墨芊雲這個女人在,她就不可能會贏。誰都知道墨芊雲在琴上的造詣遠遠甩開她京城任意一條街,墨芊雲幾年前的琴藝甚至都已經得到了和她祖父並稱為“二賢”的明漱先生的認可。

她的畫也只是跟著祖父入過門,祖父就嫌她沒有天賦。但是為了這次宮宴,她可是對祖父軟磨硬泡求他教自己畫畫。只是後面她覺得從頭開始學起已經來不及了,就想了一些別的注意,又讓祖父教了她一些手法。

只要不和墨芊雲在同一方面比較,她未必會被墨芊雲壓著,今日宮宴上拔得頭籌的人也有可能是她。

王梓伶趁著她的丫鬟給她磨墨時,得意地掃了一眼墨芊雲。

不過墨芊雲對王梓伶視而不見,這更讓王梓伶有幾分惱怒了。

哼,裝什麼清高,等會你就知道是誰看不起誰了。

不過說起墨家,王梓伶不免會想到那個廢物二小姐墨俞柒。她在誠園山莊畫的那一副叫什麼《洛神賦圖》的,在王梓伶看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而且墨俞柒還在眾人面前說過自己這是仿畫,原作者卻是個從來沒有聽說過名字的人,這樣出來的畫也只是能讓人詫異一下墨俞柒這種傻子也會拿畫筆罷了,什麼被皇室收藏了不過都是一些坊間傳聞,她才不會相信。

如果她腦中的這些想法被清橘知道了,清橘一定會扒著她好好科普一下著名的《洛神賦圖》,即使她不認識那個世界的人物也好。

“小姐,墨磨好了。”

不多時,她的丫鬟就畢恭畢敬地說道。

王梓伶點點頭,取出一支筆沾上墨,有模有樣地在宣紙上描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