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兒臣可以作證。”秦宸逸簡單地說了一句,無視那些盯在他身上帶著各種深意的目光,依舊保持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好像剛才並不是他開的口。

但是有了秦宸逸這一句證明就可以了,清橘和墨芊雲紛紛在心中舒了一口氣。墨芊雲也將目光收了回來,原本一直盯著其他男子看就是不合禮儀的行為,但是秦宸逸願意幫她們這事,讓她舒心的同時心底還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在冒泡。

“別以為本公主不知道,逸王也曾經是晴嶽派中出來的!他肯定是和你們串通好了的,”邵陽公主不服氣道,這個死丫頭到底是他們下了什麼迷藥,連逸王都會為她作證。

徐欣鶴在一旁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邵陽明顯是情緒上頭了,這樣下去可不好啊。

“公主殿下,還請自重,您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在民女看來還是有偏差的。您懷疑我只是一個丫鬟,卻又說逸王和我串通好,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是有衝突嗎?”

“你想說什麼?”秦姝怡冷哼一聲,環手抱胸等著清橘狡辯,她倒要看看這個伶牙俐齒的丫鬟還能說出什麼。

“正如公主殿下所說,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丫鬟,那我憑什麼能讓逸王殿下為我作證?逸王殿下這般玉質金相,氣度不凡的男兒,會為一個丫鬟說的話做假證嗎?”清橘抬起頭,目光是平靜的。她慢慢與秦姝怡對視,眼底一片坦然。

她剛才讓秦宸逸作證的是茶樓見到他們那次,自己絕對是在場,所以秦宸逸不論怎麼回答都不會,違揹他的理念,也不會有損他的聲譽。

“這......”秦姝怡看著那雙幽潭般的眼睛頓時有些失語。雖然她和這個逸王爺這個哥哥接觸不多,但她也知道秦宸逸確實不是這樣的人,在場沒有人會懷疑逸王秦宸逸的人品。他常年帶兵南征北戰,抵禦敵軍,戰無不勝。軍中一言更是能頂十言。

清橘見她被唬住了,又快馬加鞭繼續堵住邵陽公主的話道:

“逸王他曾經拜入我們晴嶽派,而我也因為掌門之女的身份比其他人入師門都早,所以逸王殿下也會尊稱我一句師姐。這才是他願意出面為我作證的原因。所以,公主殿下,我能向你證明自己的身份不沒有假,還請公主殿下寬心,之前有衝撞到公主殿下還請見諒。”

因為陸清橘是秦宸逸的師姐,所以秦宸逸會出面給自己的師姐作證,而不是因為事先串通好,這一套邏輯看上去非常完美。徐欣鶴將手中的扇子攥緊了些,心裡也生出了幾分煩躁。

她是相信逸王爺的,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陸清橘”這個身份不就是真的了嗎?

“你!那好,那你說自己是晴嶽派掌門之女,那你為什麼要扮做墨家大小姐的丫鬟混入宮中!你敢說你沒有什麼目的嗎?”

秦姝怡慌亂不過,卻突然想到還有一個問題,連忙抓住了這一根救命的稻草逮著清橘問道。

徐欣鶴上前扶住了秦姝怡,帶著她往後退一步,也暗中感嘆一句邵陽這個問題問得倒是巧妙。

清橘也斂聲沉默了下來,她不再看著秦姝怡而是轉過頭面向太后,俯身磕頭,這一次她沒有直接起來。

“懇請太后,皇后娘娘恕罪。”

太后看著剛才發生的那些事後,倒是真覺得有幾分精彩了。那個小丫頭說的話有幾分道理,聽得她都有些好奇自己之前的判斷會不會是錯的了。她把手一揮,讓清橘繼續說下去。

“清橘來宮中一事本不想驚擾到太后和皇后娘娘。”清橘無畏地直視太后的目光,冷靜地娓娓道來,“清橘入宮,主要還是向來看望千涯公主。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意思,以前在門派中就屬千涯和我關係最好了,只是千涯公主在宮中也不能隨意出宮嗎,我便想著她出不來,我可以去宮裡找她啊!”

她說著眼底有了幾分笑意,更有一種少女的天真爛漫之色,彷彿是真的為了見到友人而感到高興,。

“清橘自幼在山中長大,對宮中、外面的規矩也瞭解甚少。還是杭師兄告訴了我,宮中不能隨意進出。”

以自己在山中沒什麼見識為由,無意觸犯到了宮中的規矩,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墨芊雲見清橘說得有條不紊,也漸漸安下心來。這件事情本來就可大可小,清橘現在還披著那一層馬甲在身上,她就還是安全的。

“可是我這個人啊,這一件事若是做不成,就總是想著。來宮中見千涯公主的事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直到前幾日又在茶樓遇見了墨家大小姐,才知曉了有宮宴一事。”

“後來我又瞞著師兄,去求墨家大小姐帶我進宮,我扮成她貼身丫鬟,到了宮中和千涯見過一面就好了。她知道我品行,被我鬧不過了才答應的。入宮後墨小姐也是一直囑咐我跟在她的身邊,見到千涯時才允許我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