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啊!等等......”清橘防備地被墨俞柒帶到了空中,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人用輕功帶著,她仍然緊張地攥住了墨俞柒胸前的衣服。她用餘光瞟著邊上,驚地剛把嘴張開,就灌了好幾口涼風,嗆地她直咳嗽。

墨俞柒察覺到懷裡的動靜,笑著低頭看了她一眼。在清橘話還沒說完前便稍稍放慢了速度,輕鬆幾下便從屋頂上躍了下來,踩著牆腳疊著的一堆拉貨的籃筐,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來,小心。”她紳士地將手移至清橘的後背拖了清橘一把。

清橘有些頭暈目眩地踩在了實地上,斗篷的帽子都快掉下去了。墨俞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在空中只能看見周圍景物的殘影,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暈“飛”了。她還因為站不太穩向後退了幾步,又連忙一手撐住了一旁的牆面。

“額,謝謝,你。”清橘艱難地忍住了,沒說出“二小姐”三個字。

“謝我?”墨俞柒雙手環胸,好笑地看著她說,“謝我什麼。想必你也清楚,在賭坊的時候,如果不是我,曲長陽壓根就不會和你一個女子賭。而且剛才那些官兵也是我招來的,你們算是被我拖下水了。”

這個人活著就這麼拉仇恨的嗎,有些事情不去戳穿對大家都好啊!所以呢,你還想讓我說些什麼,讚頌你借刀殺人嗎。

看見了清橘有些哀怨的眼神,墨俞柒不知怎麼地心情大好又笑逐顏開了起來。

“好了,不逗你了,我叫寧餘祁。敢問姑娘姓甚名誰?”墨俞柒這副樣貌當真是極好,五官俊美突出,笑起來的時候眼裡都是流光溢彩,似乎是墜入了整條銀河裡的星星。她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現在男兒打扮不好問女子的姓名,又禮貌地加了一句:

“姑娘若是不方便說,也可不必告知在下。”

餘祈,寧餘祈,那是墨俞柒前世的名字。懂了。清橘暗付道,便微微欠身行禮,回她道,“免貴,我姓秦。”

“秦王的秦?”墨俞柒不知怎麼的突然異想天開地問道。

“秦王?是哪位王爺嗎?本朝好像沒有名字裡帶秦的王爺吧。”

本朝的王爺大多是按名字中一個字來稱,如秦宸逸被分為逸王,而外姓的王爺則直接以他們的姓氏來稱,清橘可以確定的是沒有姓秦的。清橘面不改色地看著墨俞柒,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她不能確定墨俞柒的意思。

墨俞柒是認出了我不是這裡的人嗎,為什麼?她靠什麼判斷的?我在她面前行事向來注意,只要不承認,她應該沒有證據。

墨俞柒和她對視幾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盛著星辰的眼眸對上那雙幽黑的眸子,一時間竟有幾分遜色。

平靜,毫無波瀾,莫非真是我猜錯了。墨俞柒想著,這位秦姑娘對人不卑不亢的態度,實在是不像這裡的人。如果不是,就沒什麼值得注意到了。墨俞柒移開目光,對清橘擺了擺手。

“沒事,一個古人罷了。秦姑娘不必理會……”

她話還沒說完,兩人便清楚地聽見了楚夜淵的聲音從外街傳來。

“我記得好像是往這邊來了的,怎麼沒瞧見人影啊。”

“哦,在這兒!”他從一個巷口匆匆跑過,餘光卻很快注意到了她們。

清橘看見墨俞柒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是不是在意起了之前和楚夜淵退婚之事,便連忙先開口替楚夜淵推脫道:

“寧公子,我這位朋友有些憨厚,若是有什麼冒犯到您的還請見諒。”

她再次欠身盈盈一拜,墨俞柒冷眼看著她,又瞥了一眼疾跑趕來楚夜淵,突然輕聲一笑。

“哦,呵呵。你和楚公子的關係當真不錯。楚家的大公子你也敢說他傻。”

我說的不是憨厚嗎,雖然沒有什麼區別,但您說話能不能委婉點啊。

不過好在墨俞柒只說了前半句話,就懶得再去追究清橘為什麼會在意楚夜淵和她的關係。

“總之多謝秦姑娘了,今日的事是我麻煩你們了。”墨俞柒突然放低了態度向她道謝,這讓清橘還真有些不習慣。不過清橘也看出來她不願再逗留,果然沒等楚夜淵到她們面前,墨俞柒就瀟灑地轉身離去,她擺手道,“楚公子能來尋你了,那些官兵們應該也不會追你,秦姑娘我們有緣再見吧。”

說罷,墨俞柒拂了拂衣袖,施展著輕功在兩面牆上一蹬,蜻蜓點水般躍上了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