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一簇,連忙後退幾步遠離他。墨俞柒也不會真的相信面前這個男人能告訴自己什麼,於是先搭上自己的手腕把了把脈。

“哈哈哈。我若說那是毒藥,你可相信?”洛孤晏眯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笑道,像是個剛捉弄人得逞的孩子。他一手捂著被打腫的臉,這個女人確實夠狠辣,這一巴掌的力道,嘶。

“不過美人,我看你和我是一類人,俗話說同類不相殘。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給你解藥,怎麼樣啊?”

“一類人?呵。”

墨俞柒大致能摸出來自己被種下蠱,但她對這種東西並不熟悉,只是先點了自己身上的幾道穴位,讓毒的蔓延緩解下來。接下來的事,都可以慢慢說。

洛孤晏見她半倚在窗邊淺淺一笑,絲毫沒有自己預想的那般驚慌失措,會封住一些穴道阻止毒素蔓延,還能怎麼冷靜。這樣的女人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既然你知道我們是一類人,為什麼不知道也要防著我點呢?”

洛孤晏有些不解地看著她,轉眼間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他腹部的傷口不知什麼時候又裂開了!

為了躲避那個人的追殺,他根本來不及幫自己處理新增的傷口,只能強行用內力修復先止住血。

而現在它突然裂開,很明顯是這個女人剛才對自己傷口做了什麼。血又開始不斷綻出,而自己不知為何居然連內力都彙集不起來了!

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想去捂也不是,不去捂也不是。洛孤晏瞥見窗邊的墨俞柒靜立著,微握拳的纖手中隱隱有道銀光閃過,似乎是一枚針的針尖。

他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線,強忍著逐漸劇烈的疼痛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墨俞柒的目光也停留在了他腹部的傷口處,笑了笑說:“禮尚往來罷了。”

在洛孤晏企圖接近她的時候,墨俞柒就露出了手裡攥著的細針,這針上帶著的毒是她最近調配的。

誰又是個好人呢。

“你居然敢在我身上動手腳。你可知道,我下在你身上的蠱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要了你的命嗎?”洛孤晏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了,不知道是墨俞柒被氣的還是因為傷口疼痛難忍。

墨俞柒笑道:“你下的蠱,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啊,我倒是知道,我給你下的這個毒能讓你在我下去的半柱香前在黃泉口等我。”

“你!”洛孤晏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表現得氣急敗壞了。

“說起來我還能猜到,你進來這是為了找一些止血的藥和綁帶來包紮傷口的吧?”

墨俞柒故意慢悠悠地說道,讓人感覺她只在拖延時間。

自己在屋外曬了好一些草藥,唯獨沒有消炎止血的,這個受傷的男人必然覺得屋裡有。

她第一時間阻止進入體內這個蠱毒素的繼續蔓延,雖然時間長了難逃一死。但自己下在洛孤晏身上的毒可狠辣得多,在加上直接從傷口入手,他一直用內力調息著身體,毒素也就會迅速在體內擴散。

就是什麼天王老子,中了她的毒,要想活命,也得問過她手中的解藥。威脅,也要看看誰手裡的籌碼更大嘍。

墨俞柒看得出眼前這個男人應當是相當惜命的,自己目前還死不了,而他只要一動就會流血不止,那她自然是不怕再多拖延些時間。

“這樣吧,這蠱我自己也不是不能解,只是需要一劑東西,我猜的沒錯你身上應該有。把東西給我,我也放你一條生路。”

墨俞柒眨了眨眼睛,和麵目猙獰的洛孤晏談起來條件:“看你傷的那麼重。這樣吧,好歹我也算半個醫師,最見不得人半死不活的了。我還可以幫你敷藥包紮傷口,作為等價交換,你來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怎麼樣?”

洛孤晏咬牙切齒地瞪著面前這個狠毒的女人,但他的出血量已經不容他再思考別的事了。他舔了舔蒼白的唇,一個字擠出牙縫道:

“好。”

半柱香後,洛孤晏以一種不雅的姿勢趴在地上,破口大罵道:“死女人,為什麼我身子動不了了?”

墨芊雲悠然地坐在他頭的邊上,手裡卷著紗布,說:“你傷口都包紮好了,要是想對我動手,我這個弱女子可是毫無還手之力啊。”

洛孤晏氣的還想在嗶嗶賴賴些什麼, 外面突然傳來如月的聲音。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無事,你不用進來。”

“奴婢退下了。”小姐的語氣有點冷,如月縮了縮脖子坐了回去。之前她跑了個來回,守夜的時候就累地眯了一覺,還好沒發生什麼。

“哼,弱女子?”洛孤晏看著墨俞柒懟在他太陽穴處的毒針,在此咬牙切齒道。

“行了,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