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洛便這樣風風火火地離開,甚至沒有留下一個原因。

月清野向來不會依賴外人,尤其是千羽洛這個相識還不到一個月的人,然而當他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在空空落落的院子中的時候,竟然生出了些許的落寞感。

月清野自嘲般地笑了笑,自說自話道,月清野,你當真越來越窩囊了,竟然這麼容易就依賴上一個人。

千羽洛不在的這幾日,月清野按照往常的修煉軌跡修煉,本來想安心修煉,偏偏天不遂人願,蒼嵐這幾日又派人過來修連線幽竹峰和守靜峰的吊橋。

因著修吊橋,需要一些竹子,而幽竹峰上又以竹子多聞名,峰上的竹子根根都有手腕大小,用來鋪橋最是合適不過了,於是一大群工人為了早日趕工,日以繼夜地忙活著,白天晚上不是在砍竹子便是在砍竹子的路上。

整整烏煙瘴氣了三天,一座簡易的吊橋才出現,工人們散去,月清野才能得過幾天安生的日子。

現在有路能去外面了,但是月清野想起千羽洛臨走之前說的,他不在的時候,不要離開結界外面。

月清野自然也深深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雙眼睛還盯著自己,在修為沒有恢復之前,離開這裡,對他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他不出去,卻並不妨礙外面的人來找他。

在吊橋修好的第一天,甄慈便來找他了。甄慈來找他,左右的原因也不過是些修煉上的疑惑。

甄慈不知道月清野修為被散之前的水平,所以只知道他修為不高。

但是經過幾番談話下來,他發現有時候月清野教授法術的時候,甚至比自家師父還厲害,於是巴不得天天和月清野在一起。

這一天,兩人在竹林修煉的時候,甄慈在竹林裡找到一隻毛還沒長起的幼鳥,那幼鳥在地上艱難的地匍匐,不知道從哪顆竹子上得鳥窩上摔下來了。

甄慈在茂密得竹林裡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小傢伙的窩。

甄慈猶豫了半晌,是要繼續幫這小傢伙找家還是自己帶回去養得時候,只見月清野進屋了,沒多久便拿了一根細長得竹管出來,竹子上面燙了七個窟窿。

甄慈就算再怎麼鄉巴佬也認識這是月清野自己做的弟子。

月清野把拿著那管粗陋的弟子,將其中一個蕭洞遞到唇邊,修長的手指搭在其它幾個洞上上面,姿態之優雅,叫甄慈想起自家那附庸風雅的老爹書房裡畫的美人畫像。

這月清野舉手投足之間雖然不似女子,但是氣質之優雅風流,連帶著他手裡那根粗陋的笛子也提價不少。

月清野只吹了短短一個音節,極為沙啞地一聲,然而那聲音卻軟綿綿的,彷彿一陣沉甸甸的煙霧,剛一出來便落下來消失了。

甄慈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手掌裡的幼鳥竟然附和叫了一聲。

月清野聞言,眸中有思量之色,片刻間便做出了反應,招呼甄慈道,“跟我來。”

月清野在一根竹子下面停下,指著上面道,“在這裡。”

甄慈抬眼往看去,便看見那竹子枝丫間的鳥窩,驚喜道,“這小東西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甄慈爬上竹子,將那小傢伙放到窩裡面,才跳了下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剛才月清野吹那根笛子是在和那小鳥交流呢!

“月大哥剛才你施展的那法術,是可以和什麼動物都能對話的麼?”

月清野已經猜到甄慈想做什麼。

“這法術名叫通靈術,一般以樂器為載體施展,可以和一些普通動物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