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璇狠狠在他脖子咬了一口,咬出了鮮血後才善罷甘休。

她眼角噙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蒼白的嘴角因為沾染了鮮血,委屈在她眸上氤氳了一層霧氣。

他聽她罵著髒話,“月清野,你真是個蠢貨。”

月清野自嘲一笑,嘴裡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苦澀。

他沒反駁一個字。他是蠢,要不是蠢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費盡心思地去娶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還妄圖將這個女人佔為己有。

酸澀化為輕柔的話語,他伸手擦去她嘴邊的血跡,囑咐她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

月清野離開後,顧青璇望著空空蕩蕩的房間,感覺心裡空空蕩蕩的,或者說整個靈魂都空空蕩蕩的。

像是自己一個人被整個世界拋棄一般。

柳枝不在身邊。

月清野也走了。

雖然從前他們同床共枕的時候,幾乎也說不了幾句話。

但顧青璇知道這種空蕩感覺是月清野給她製造的。

她不知道月清野就在剛剛已經做了放棄她的決定。

接下來的一個月,是顧青璇度過最漫長的一個月。

一方面因為心口窩疼地緊,她沒辦法下地走路。

另一方面來自於月清野溫柔的疏離。

月清野還像從前那樣,每天給她做熱氣騰騰的飯菜,也會來看她,關心她的病情。但是自從那天過後,他再也沒有和自己睡一張床了。

顧青璇起先以為他怕自己影響她休息,所以不肯和她一起。

後來一個月,顧青璇感覺身體不錯,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在吃飯的時候,便無意間和月清野提起了這件事。

她糾結了許久,總感覺問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睡了這種話有些難堪。便換了個口風,“最近天涼了,晚上過來睡吧。”

月清野卻沒說話,吃過飯後,他放下碗筷,“阿璇,下午我們去找父親吧,我們和離。”

顧青璇望著碗裡月清野剛給她夾的魚肉,一瞬間有些恍惚,耳膜轟隆隆地響著,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聽的時候。

又聽月清野道,“你放心,我會告訴父親是我自己的意思,與你無關。”

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月清野的語氣不對勁。

但是腦海裡另外一個聲音卻在告訴她:月清野本來就喜歡周子衡,你們本來也是要和離的!

...是啊,他們本來也要和離的。

現在他提出這個要求,不是很正常麼?

於是,鬼使神差的,顧青璇說了聲,好。

那一個字彷彿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月清野雖然預料到她會同意,但是沒想到她竟然答應地這麼幹脆利落。

不過,這也不就證明他的猜想沒錯麼?

她早就想著和離了。

“好,我待會兒來接你。”

月清野平時的身影都那麼挺拔,青松一般,今天離去的時候,卻意外的蕭索。

顧青璇想,他和自己和離了,是否也會一些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