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她這麼一問,謝景慵的手指微顫,手下的動作驀然加緊。

‘嘶——’

直到裴詩的一聲輕吸聲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謝景慵連忙放鬆了手上的力度。

當他抬起眼時,便對上了裴詩轉過頭來的視線。

她的肩膀因為她的動作,衣衫微微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她將下頜抵在肩上,白皙的肌膚被她的下頜壓出一絲淺顯的凹痕。

裴詩眼眸微眯,目光像是在探究,又帶著一絲自成的風情。

過了一會,裴詩緩緩開口:“.就算不想說,你也不用下狠手吧。”

謝景慵有些心虛的收回了手,低聲道了一句:“抱歉。”

裴詩看了他一眼,隨後熟練將謝景慵遞過來的繃帶給自己纏上。

看著男人低垂的眉眼,一絲不苟的盯著床沿,剋制矜持的沒有產生一絲旖念,裴詩微微驚訝。

她看著手裡的繃帶,內心突然浮現出一個壞心思。

她眼裡劃過一絲狡黠,嘴上卻是苦惱的開口:“好像有點困難.”

聽著裴詩的聲音,謝景慵下意識的抬頭。

卻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陡然怔住。

裴詩不知何時起身坐在床上,因為她的動作衣衫半露,姣好勻稱的身材下是她起伏的胸口,黑色包裹著美好,兩種極端顏色的交織卻是極致的吸引。

她逆著光,笑著看著他,恍若熔鑄了世間美好的一切。

他半跪在床沿邊,恍惚間自己成了一個虔誠瘋狂的信徒,不顧一切的追隨著心上的神靈,祈求她的一個回眸凝視。

直到指尖觸碰到裴詩腰間那細膩溫熱的觸感,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看著不知何時來到了他手上的潔白繃帶,再抬頭看向已經在催促著他的裴詩:“你磨蹭什麼呢?”

她嘟囔著,嬌豔的薄唇像是在惹人採擷。

謝景慵喉嚨裡一陣乾澀,他近乎躲閃似的狼狽避開了裴詩的視線低下頭幫她纏繞上繃帶。

但每當指腹觸碰到那滑膩溫熱的肌膚時,他內心還是忍不住心神盪漾。

總有那麼一秒,他想不管不顧的把她給辦了。

於是裴詩就看著謝景慵那毛頭小子似的手法,明明動作如此笨拙,神情卻那般認真的給她纏繞上繃帶。

而且他的動作愈發慌亂,心臟處的光團就愈發偏紅,彷彿一顆熾熱的真心。

裴詩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眼底溢滿了笑意。

她之前就說謝景慵是個假正經。

現在又多了一條——老男人禁慾太久了,不經逗。

這個折磨他的上藥終於結束了,謝景慵不敢直視裴詩的眼神,低聲說了一句:“這段時間就在莊園裡養傷,別出門了。”

之後便逃竄似的離開了臥室。

在他離開的下一秒,臥室裡便響起了一陣銀鈴似的笑聲。

“哈哈哈哈.”

*

還未來得及完全合上門,謝景慵便聽到了裴詩那毫不掩飾的笑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被調戲了。

但是謝景慵卻生不起氣來,他無奈的彎了彎唇,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書房的門合上,他剛剛在裴詩面前狼狽寵溺的模樣褪去,眼裡浮現出冷意,行走間充斥著無形的壓迫感。

他來到辦公桌面前,接通了方沢的通話。

“四爺。”

“查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