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訕訕的收回了手。

謝景慵充斥著戾氣的眼神一掃,屋內的大嬸像是被什麼恐懼的事物盯上一般,滿眼愕然和驚懼,哆嗦著將窗戶拉了起來。

謝景慵走了上來,執起裴詩剛剛被大嬸死死抓住的手臂,看著上面的指甲印身上的冰冷愈發的沉凝。

裴詩抬手安撫住他,“我沒事。”

但是謝景慵仍然像是個處於怒意中的大貓,因為主人受傷被侵犯了領地而逐漸顯露出它鋒利的爪牙。

見狀,裴詩只好和他貼貼,又親暱的湊了過去主動讓他採擷才讓謝景慵的情緒平復了下來。

好不容易哄好了生氣的大貓,裴詩剛抬起頭便看到了不遠處同樣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他們的少年。

少年的衣著和村子裡的人不一樣,像是同樣來自外界。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裴詩便連忙拉著謝景慵走了上去。

當他們來到少年面前時,裴詩和少年同時開口:“你——”

裴詩皺了下眉,“你先說。”

少年好奇的看著他們:“你們是外面的人嗎?”

外面?

裴詩眼底劃過一抹訝異,看少年這充滿現代感的打扮,他竟然是雲浮村的人?

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轉折點,裴詩從容的點點頭。

“我們是京都人,我和我丈夫此行原本是來做民俗考察工作的,沒想到卻吃了不少閉門羹.”

聽到他們是京都人,少年明顯更高興了。

“真的嗎?我也在京都上學,我叫顧清安,你們呢?”

姓顧?

裴詩眉心動了動。

她淡淡的回答了顧清安的問題:“我叫裴詩,我丈夫姓謝。”

顧清安點點頭,“裴小姐,謝先生,你們這次來考察選的時間還真是不巧。”

“你是雲浮村人?可是我們看你的穿著”

裴詩故作疑惑的問了出來。

顧清安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是村子裡唯一走出去的大學生,所以的確和村子裡的其他人不一樣。”

裴詩眼眸暗了暗。

她記得那個嚮導說過,雲浮村的人死活都不肯出去,不是還揚言說誰敢離開村子就是對神靈的褻瀆嗎?

那為何顧清安還能好好的上大學又能回來雲浮村?

意識到顧清安的身份不簡單,裴詩臉上裝出一副憂愁的模樣:“唉,我們也不知道村子裡的人為何都避著我們,之前也不知道有這個忌諱。”

顧清安表示理解。

“這些都是村子裡的一些忌諱而已,現在天色晚了你們離開也不安全,不嫌棄的話去我家住一晚吧?”

“那就麻煩你了,等我們的考察研究出來了,一定給你發個大大的錦旗。”

裴詩笑眯眯的承了他的情。

顧清安還是個在上學的少年呢,被這麼好看的女人一誇,頓時有些羞澀的搖搖頭。

一旁的謝景慵見到這一幕,佔有慾十足的攥緊了裴詩的手。

在顧清安的帶領下,裴詩和謝景慵前往了他的家。

顧清安的家位於雲浮村微微隆起的小山包上,這一排只有他們家一戶人。

顧清安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滿懷歉意的和他們說:“我母親幾年前得了癆病死了,我父親時而痴傻時而正常,希望你們別介意。”